“你笑什么?”
今日太学的课上了上午的文课,下午还有骑射,可谓是安排的满满当当。故而钟离辰匆匆去御膳房打了饭就回到太学,准备在桌子上趴着睡会,骑射可是很累人的课程。
听到杨昭问自己,钟离辰从想象中回过神,杨昭是自己这几年唯一交好的人,再说自己的想法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便直接说道:“想早点及冠出宫去封地。”
“哈哈,出宫好,到时候我来找你玩。”杨昭的父亲是礼部侍郎加上他还有一个能干的亲哥哥,所以作为晚来子的杨昭只需要当个纨绔子弟享福就好。
要说上辈子读寄宿学校还有放假出学校的时候,可在这皇宫内院就不存在这回事,放假也得待宫里。若要说什么时候出过宫,钟离辰记得,是去年秋猎的时候。
在马车上匆匆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想到自己纯纯一现代人对古代的社会两眼一抹黑,杨昭好歹土生土长,遂点点头:“行,到时候我们出去玩。”
太学读半个月书放三天假,半月的最后一天,钟离辰送杨昭出太学,看着杨昭的背影,唔,三天怎么安排?不如睡三天。
……
……
弹指一挥间三天转瞬即逝,就如上辈子那般,又是周一了。
只是今日太学有些安静,钟离辰身边没有宫人平日和兄弟姐妹也没有往来,自然消息闭塞。一脸茫然地进去,角落里杨昭朝他招招手。
坐下后,好奇地问到:“怎么回事?”
“你知道今天谁来给我们授课吗?”杨昭缩着脖子,眼睛珠子不停乱转,像极了放哨。
钟离辰看了一圈周围,心里有了个猜测:“莫非是战西侯。”
“就是他。”杨昭脸色有些白,“怎么他来,他那么闲吗?”
战西侯江玄凌,钟离辰不由得陷入回忆。自己不是单纯的穿越而是在看了一本名为《权臣》的小说后穿越进了这本书里,成为其中笔墨不过几个字的七皇子,而江玄凌恰恰相反,他是文中的主角。
虽自己以旁人的视角看完江玄凌的一生,知道江玄凌眼下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可谓权势滔天。可钟离辰丝毫没有想要借着先知的身份去抱大腿,因为他知道江玄凌下场并不好,和权臣为伍路不一定好走。
“来了,来了。”屋里十多个人慌张坐好,要知道江玄凌可是民间拿来止小儿夜啼的浑人。
钟离辰的位置虽是角落,可也刚好可以从后门看到从太学大门走进来的人。黑衣窄袖,玉冠束发,眉眼如星,行走间绣在衣摆上的金线云纹若隐若现。
钟离辰目光落到江玄凌手里的那把长刀上,他不懂写权臣的作者为什么会给江玄凌配个长刀。可这一切在看到本人的时候明了,刀大开大合,而江玄凌气势凌人,刚刚好。
“砰”饮血无数的长刀放在桌上,众人也跟着一抖。
目光扫过全场,江玄凌单手支着下巴见众人瑟缩成一团,嗤笑一声,底下坐的人顿时冷汗淋淋,心中顿感无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平日里叽叽喳喳的人好像都被堵住了嘴,鸦鹊无声,而那位奉命来教学的人也寂寂无声。
钟离辰垂着头有些奇怪,往常江玄凌也会奉命来授课,可回回都是待片刻就走人,可今天。好奇心驱使让他抬起头,这…睡了?
正思索他是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上面那人突然睁开眼。骤然间,好似被恶兽盯住,攫夺脖颈无法呼吸。
“殿下,殿下。”杨昭的声音响起。
钟离辰猛地回神才发现那人已经走了,“怎么了?”
“好吓人,我怎么感觉这次更吓人了,是不是有人得罪了他?”
“得罪,他哪回不是这样,就跟个索命的阎王似的。”一边的人听到,不满道。
的确很吓人。钟离辰想着,可心里又忍不住猜测,刚才他是睡着了吗,目光像极了疲于奔命的恶兽好不容易睡着又被惊醒的样子。想到这钟离辰又好笑地摇摇头,别人现在可是翻手云覆手雨的大人物,哪里会出现这样的眼神,定是自己看错了。
自然江玄凌这样的大忙人是不会一直来太学,见他离开,众人就知道这一劫算是过了,等到平日严厉的秦先生来也觉得他慈眉善目起来。
从书中知道,江玄凌每次回京就没好事,没看来太学读书的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些都少了几个吗。
“你知道吗?昨天午门又斩了人。”杨昭说话的时候瞳孔都在颤抖,“贺云儿,我们的同窗,就在昨天跟着她的爹娘一起砍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