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珂对阿瓦鲁多点了点头。
烟头被碾灭在垃圾桶盖上,她刚离开,守候在一旁因为阿瓦鲁多不敢上前的流浪汉就一拥而上,去抢夺那印着口红印的烟蒂。
阿瓦鲁多注意到身后的骚乱,回头看到那群脏兮兮的男人为了一根烟蒂大打出手便拧起眉头:“下次别来这种地方了,不安全。”
“哦?他们能奈何得了我?”
吉利斐雪的因子在音珂的身体里跃动着。
“对他们不安全。”
音珂轻笑着往前走,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脚下,石砖的缝隙里,长出一根翠色的细草。细草舒展着腰肢,随后在翠色的身体中,开出一朵淡淡的紫色小花。
当晚的飞机,飞回新加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音珂劫后余生,闹着要去免税店里好好逛一逛才肯回去。阿瓦鲁多拗不过她,只能充当背景板和拎包的随从。
大包小包,印着品牌logo的袋子在机场看起来格外惹眼,更何况音珂顶着一张法式美人的脸。不少人纷纷侧目,小声议论着她是否与一位年少成名的童星有什么关系。
阿瓦鲁多与音珂置之不理,购买了足以消解恐惧的东西后,音珂才叫了车回家。
回了有桃花树的家。
“简如琢这个狗东西还不回来啊,”音珂上来就骂,她还真不习惯这种弟弟不在家的感觉,以往自己回家,简如琢总是第一个冲上来迎接自己的人,当然他是为了自己大包小包里能有一份留给他的礼物。
“小哥去照顾嫂子了,”阿雪上来帮忙拎东西,“姐姐你买了好多东西哦。”
“是的呀,有给阿雪的礼物哦,你自己随便从里面挑一件吧。”
妹妹的待遇和弟弟自然是不一样的,对待阿雪,音珂明显就要大方很多。
阿雪抱着姐姐的腰撒娇,全然忘记了之前音珂提醒过她,不要跟自己这个百合靠得太近。
阿瓦鲁多看着音珂表情难看,憋着笑看音珂出丑。
他正想提醒阿雪时,简皓玉却突然出现在珠帘之后。
他没有出来,而是喊了阿瓦鲁多的名字,让他单独过来一趟。
掀开珠帘,穿过主厅,再进入靠左的房间,那就是简皓玉的卧室。
房间的装饰与他本人一般古色古香,能用古的东西绝对不用新的。简皓玉坐在案几后,抬手给阿瓦鲁多倒了杯茶,然后示意他坐下。
简皓玉的身后是一整面墙的紫檀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与玉器。
多美好的文化,如今在另一个国度,仍然有人保持着对它的热爱与尊崇。
而自己国家唯一留下的精神象征,却成为强盗开设的博物馆里,放在角落的那个不起眼的玩意儿。
“你知道了吧。”
简皓玉不想与他虚与委蛇,点明了阿瓦鲁多心中所想。
“全知之眼还有猜透人心的能力吗?”
“我不需要那种能力,你是我养大的孩子,我对你们再清楚不过了,”简皓玉抓起桌上的白玉菩提,那是阿瓦鲁多在调查湖城大学时为他带回来的礼物,如今盘了一段时间,白玉泛黄,蒙上了岁月的印记。
早知道还不如带一串紫金鼠,越盘颜色越亮堂。
“东西你不用担心,阳子已经拍下了,这段时间就会给你送过来。这样也好,给了我们一个拿回权杖的机会,以后你也不用天天跑博物馆去看了。你本就是乌塔路斯的人民,权杖在你的手中,也算是有所归宿了。”
阿瓦鲁多笑了笑:“是的,这样挺好,我终于有了把它取回的机会了......谢谢您。”
简皓玉看他眼角带笑,便松了口气:“既然是家人,就不要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