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啊?”
解开司机的安全带,音珂将人直接从车里拉了出来。
“你搞什么鬼?”
音珂没工夫听他叨叨到,摘掉自己耳朵上绿松石的坠子丢到了司机怀里。
“车我买了!”
锁上车门音珂无视了司机疯狂拍打车门的举动,她拽下高跟鞋甩到司机脸上,然后赤脚踩下油门,车在闹市区一下子冲了出去。
车速快到夸张,她几乎是紧捏着方向盘才能够控制车的速度。
在无尽的风声与喧嚣中,她突然想起了当年第一次来到家里时的场景。
那时候,她刚刚亲手结束自己作为妓女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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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带着自己走进古色古香的宅院,踩着高跟鞋踏上下雨后有些湿润的青石地面,音珂差点一个没踩稳摔在地上。
是妈妈站在自己身后扶住了她。
音珂却嫌弃地甩开了妈妈的手,她那身黑色的蕾丝蓬蓬裙是巴黎高定工作室私人订制的礼服,抽一根丝都如同砍掉她的手指一般。
可她显然高估了自己对高跟鞋的驾驭能力,那细细长长的跟与青石地面像是一对欢喜冤家,碰了面就要转身离开。
这次,妈妈没有再出手,而是任凭音珂张开胳膊,完全没有任何淑女的样子,张牙舞爪地走路。
珠帘轻撞,披着外套的阿瓦鲁多从门内走出。他满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女孩与抱胸看戏的简皓玉。
“新来的?”
简皓玉点头。
阿瓦鲁多上下打量了一眼音珂。
“你的鞋不合脚。”
高奢品牌很少为儿童准备高跟鞋,音珂脚上的黑色天鹅绒细高跟出自于某品牌的成人系列,自然是不合脚的。在来到这里之前,她从没有穿过合脚的鞋子。
她期待着阿瓦鲁多拿出一双合脚的鞋子让自己换上,毕竟如果真的在青石板上打滑摔倒,那对一位向来高傲自持的淑女来说,简直是可以刻在墓碑上的耻辱。
但阿瓦鲁多没有。
他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转头进入了内室。
音珂认怂,转头泪眼汪汪地看向简皓玉。简皓玉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张丝巾垫在胳膊上,然后努努嘴,示意音珂隔着丝巾再扶自己的胳膊。
那是音珂第一次发现自己向来看中的女性魅力也有折服不了的男人。
后来才知道,一个是gay,一个是……木头。
在简皓玉的帮助下音珂成功走过桃花树,来到内室,她终于可以坐在沙发上好好地歇一歇脚。简皓玉递了条毛巾,让她擦一擦脸上的水珠。刚刚他们在回来的路上淋了雨,没有打伞,音珂说淋雨会让人觉得清醒。
“给你买的,穿吧。”
消失了的阿瓦鲁多再度出现,将一双看起来就非常土的黑色女士皮鞋就扔在了地上。
那皮鞋也不知道滞销多少年,上面还沾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是阿瓦鲁多出门去菜市场二楼的小店里买的,开店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奶奶,穿着玫红色的碎花外褂,挎着灰色的腰包,买东西的时候喜笑颜开,还价的时候恨不得像赶蚊子一样把客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