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的反应叫卫芩心下一跳,她不敢置信地反问:“居然是真的?”
周大不答,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打着躬急切地追问:“姑奶奶,您快告知小的吧,你到底是从什么人那里听到这些话的?”
卫芩将话本子摔到他怀里,坐在椅子上恍惚了半天,连周大何时跑掉的都没发觉。
..
日晖堂里,周大快匆匆地走进内室,安国公卫智春正坐在书案边拿着刻刀做木雕,听闻话本子的风波,他仍旧神气自若,头也没抬,只盯着手中渐显轮廓的女子木像。
好半天才不紧不慢地问:“昨夜三郎不好,老三媳妇在云上院守了一夜?”
周大哎呦道:“老爷怎么说起这个,是有这么回事儿。”
安国公笑呵呵地说道:“我就问一问,三郎他娘去得早,我做爹的不得多关心关心他。成亲许久,他和沈氏生疏得不像夫妻,我也忧心。”
他慈父般的关怀话语,让周大心中一阵腹诽,府里的老人谁不知道,国公爷父子关系冷淡得很,后头还与秦夫人搅和在了一起,闹了不少流言风波累及三爷,怎么瞧也不是个慈父。
他老爷对所谓的子女亲情淡薄得很,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老爷当他的面还装起样来了。
“老爷,您还是看看这个吧。”周大再一次把话本子往前头递。
安国公却不接,吹去手上的木屑,没放在心上:“都是过去的事了,又不是什么惊天的旧闻,你急什么。我就不看了,你拿去给月娘吧,府里杂事都是你主母管的,我不好越俎代庖逆她的权,伤了她的威严。”
周大只得又火急火燎地跑了一趟正院。
沈云西抬眼望了望,一眼就看到了周大手里的话本子,她眉梢一动,居然这么快就传到府里来了,她以为至少也得再等个三两天才对。
周大没想到写话本子的正主就在这里,被沈云西看了一眼,他浑身都不大自在。
周大是个圆滑的,府里的大小主子他谁也不想得罪,是以讷讷了半晌把书递给秦兰月,道了句,“老爷吩咐小的将这个给夫人送来,让夫人看着办。”后,就借口有事飞快地溜走了。
秦兰月奇怪卫智春为什么无缘无故地给她送话本子来,接过来后看到沈云西三个字,当即忍笑不住。
笑完了好半天,她觉得自己明白了,故意板了脸,厉声与沈云西说:“朝朝,你什么时候还干起写话本子的买卖来了,平日里我也没短你嚼头吧,你堂堂公府夫人,犯得着干这种行当?”
“就算是兴趣使然,你好歹也换个名字,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府里头怎么苛待你了。”
她摆着长辈的派头,义正词严,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