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里烧着炉火,昏暗的休息室里,魔术师查姆正在为明天的圣诞庆典准备糖果魔术,道具很简单,一根魔术权杖和一顶圣诞帽。
宽大的大理石桌面上散落着各种口味由玻璃纸包裹着的水果糖。
休息室的门忽然开了。
戴着黑色礼帽的魔术师查姆头都没有抬起来,穿着白丝绸手套的修长手指正把弄着指尖的扑克牌,优雅低沉的生声线毫不留情地讽刺道:“让我看看是哪位稀客,终于愿意从被窝里爬出来准备节目了吗?”
说着,优雅的魔术师抬手摘下了头上的礼帽,搁置下手上的魔术道具,慵懒地掀起眼皮看去,却在看到站在帕奇身边的少女身影时直接愣住了。
时南絮想了想,抱着怀里的兔子玩偶,抓着玩偶胖乎乎的手朝魔术师查姆挥了挥,算是打招呼了,她歪着脑袋看着查姆,眨了眨眼,笑了起来。
“纽斯特城最优雅的魔术师,还记得我吗?”
魔术师平日里可谓是嘉年华里最有耐心的绅士。
但眼下,沙发上原本慵懒的高挑身影根本坐不住了,倏然起身,迈开一双长腿直直地往少女的方向走去,他伸出双手将纤细窈窕的少女直接抱进了怀里,手臂紧紧地勒着,却并没有让人感到难受。
向来克制优雅的魔术师此刻已经抛弃了所有的冷静,他埋首于少女的颈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是她身上清甜的芬芳。
苍白的手背上因为克制的用力凸起来淡青色的血管。
时南絮被这突如其来的相拥弄得有些茫然,但她能够感知到查姆激动的情绪,所以轻轻地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轻声道:“我回来啦。”
不知道抱了多久,优雅的魔术师查姆才松开她,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时南絮的脸侧,像是在触碰水晶珍宝一般。
“我居然不是在做梦。”
时南絮坐在沙发上,环顾了一周,都没有看到小丑的身影,就连他的杂技道具都没看到过,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园长昆汀。
“园长,小丑先生离开嘉年华了吗?”
休息室里个个都不太正常的嘉年华成员罕见地一同沉默了半晌。
最后还是昆汀打破了这样的僵局,笑着解释。
“德文特他.......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毛病,提出了要去巡演,但明
天就是圣诞节庆典了,他今天肯定是要回来的。()”
“?”
小丑的化妆间,依旧是干净整洁的模样,但是却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时南絮的指尖放在光滑纤尘不染的桌面上,看过了架子上摆放的各式小玩意儿。
水晶球芭蕾舞少女的八音盒、胡桃夹子木偶、数不清的兔子玩偶、芭蕾舞鞋等等.......
最后是一张被玻璃片压着的字条,泛黄纸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迹。
时南絮低下头仔细去看,才勉强认出来似乎是汉字。
“时.......”时南絮手指点着,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最后愣在了原地。
因为这纸条上正是她的名字。
身后的化妆间不知何时开启了一条缝,门外的冷风吹过,让时南絮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想要转过身看看是不是门窗没关紧。
然而还没等她转过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唇,将她直接困在了墙角。
长靴和木质地板敲击发出闷响。
温热的气息还带着冬日的寒气萦绕在女孩莹白的耳尖。
“迷路的小红帽找到家了吗?”
“不听话乱跑的孩子,可是会被灰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熟悉的嗓音,冰冷低沉带了点戏谑语气,但却能够听得出言语下压抑着鼓动的情感。
时南絮微微睁大了圆润的红眸,对上了还穿着斗篷的小丑那双暗绿如猫眼石的眼眸。
小丑抵着女孩的额头,垂眸去看她,暗绿的眸子晦暗不明,闪烁着狼眼一般的幽光,口中却冰冷平静地和时南絮玩着角色扮演的游戏,“兔子小姐,森林里凶恶的灰狼饿了会怎么样?”
手指摘下了黑皮革防风手套,穿过红毛绒斗篷,将她整个人给抱了起来。
像被欺负了的时南絮睁着湿润的眼眸,不安地看着眼前攻击性十足的小丑,轻咬着唇摇头,“我不知道。”
他应该是才结束完巡演匆匆回来,脸上色泽鲜艳的油彩都还没来得及卸下。
小丑俯首,吻上了兔子小姐的唇。
冰凉的指尖拨开门扉进入花园前,脾气古怪的小丑告诉了迷路的兔子小姐故事书里的答案。
“小红帽会被大灰狼拆吞入腹,骨头都不剩。”
复古棱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
小丑用丝质手帕擦干净桌面上的雪白油彩,从柜子里挑了一把梳子,细细打理好女孩凌乱的银发,编成了两条辫子。
编好头发后,小丑德文特从自己的衣橱里挑了件雪白的狐绒披风给时南絮仔细地披上,临系带的时候他低声道:“抬起头。”
连指尖都在颤抖的时南絮抿紧了唇,跟他唱反调地把头给低了下去。
刚才
()她嗓子都哑了,这家伙还很有耐心慢条斯理地给她讲故事。
珍宝失而复得的欣喜,让现在冷静下来的小丑格外地有耐心,他用微凉的指尖挠了挠女孩的下巴。
怕痒的时南絮瞬间忍不住了,挣扎着要逃跑,却扑进了小丑的怀里。
耳畔忽而传来德文特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