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曾茂更慢,他盯着劳森,在会议室只剩三四人时,开口:“没事就出去吧,我和抒白再聊聊。”
劳森只好先离开了会议室。
几天不见,曾茂把头发染成了金色,看起来倒是比先前年轻了些。
待门关起来,他低声问乔抒白:“这几天怎么没回房睡?”
“哦,那个,”乔抒白心中迅速地思考着,如果只说劳森企图骚扰他的事,似乎有挑拨同事关系之嫌,倒不如破罐子破摔,拿某些人出来用一用,当做挡箭牌,便含糊地说,“住在五楼的话……有点不方便。”
曾茂如他预料地误解了,作恍然大悟状,小心地猜:“难道是和展少爷一起?”
“也不全是。”乔抒白道,顿了顿,看着曾茂。
曾茂一反常态,不再是凶神恶煞,仿佛供着尊大佛似的,旁敲侧击:“展少爷很喜欢你?”
“好像是的,”乔抒白对曾茂笑了笑,继续狐假虎威,“他还跟我说,如果俱乐部有人欺负我,就要帮我出头。当然,我告诉他,俱乐部的人都对我很好,除了路领班好像对我有点意见。”
下午一点,展警官应该在工作,没时间管监控。而且展慎之那么没礼貌,如果真在看,一定早就和他说话了。
曾茂听罢,吃惊又敬畏地骂了句脏话。
乔抒白忍不住继续编造:“展警官说想和我谈恋爱,要给我在上都会区买一套房子。不知道算不算是在追我呢。曾哥,你懂这些吗?”
“……”曾茂眼睛瞪大了,看他一会儿,拍拍他的肩,道,“不错。”又站起来,到一边给何总打了个电话,好像轻声把乔抒白编的谎话全告诉了何褚。
没多久,曾茂走回来,把手机递给他:“何总要和你说几句。”
“抒白,辛苦你了。”何褚的声音自有一种威严。
乔抒白坐直了,听他在那边道:“展少爷对我们俱乐部来说很重要。我和曾茂提过了,给你找个副导演分担你的工作,至于你,就陪展少爷在摩区四处走走,我很看好你。只要你把展少爷伺候好,得到他的信任,以后我肯定亏待不了你。”
乔抒白连连答应,又壮士断腕道:“虽然我不喜欢男人,但是何总让我做的事,我肯定会努力做好的。”
挂了电话,曾茂又告诉他:“路淳那里,我会再提点几句。都在一起工作,话说那么难听。”
乔抒白感激许久,离开了会议室。
扯了一堆谎,乔抒白倒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他来到楼下,把好消息告诉了金金。
最近舞团里女郎很多,他决定今他就带着金金,把流程好好熟悉一遍。金金也很开心,回宿舍换了一套裤装,拿了个电子小本子记录流程。
她学得很快,下午场时,还有些手忙脚乱,跟局外人似的时常发愣,到了晚场,已经能帮乔抒白排位置了。
有金金帮手,乔抒白明显没有前几周那么疲惫了。舞会结束,他和金金留在化妆间,说了几个注意事项,曾茂忽然带着路淳走了进来。
路淳的表情十分难看,他最近似乎又肥了些,制服衬衫扣子都快崩开,仇视地瞪着乔抒白。
曾茂清清嗓子,路淳不情愿地开口:“抒白,我说话是粗鲁了点,没什么恶意。你别放心上啊。抱歉。”
乔抒白微微冲他笑了笑,手机突然响了,是展慎之打过来的。从后台把乔抒白挑走那天,展慎之把自己正常使用的号码也存在了他手机上。
虽然不知道展慎之为什么来电话,乔抒白倒是觉得正好,稍稍得意地给曾茂看了一眼:“曾哥,展警官的打电话。”
他接起来:“展哥?”
“什么时候下班?快宵禁了。”展慎之在那头问。
乔抒白愣了愣,道:“马上就回来。”
“我在俱乐部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他不好意思地对曾茂道:“展哥来接我了,可能急着想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