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下子让边宇和云流打起精神。
“那咱们岂不是可以试着去探个亲?”
云流问道:“前几天我才看到哥称教皇病重的星网新闻。如果教皇过段时间传出病危的消息,光明圣殿无人主持大局,他们总能把楼主席放出来吧。”
“别想了。”原含霜头也不抬:“现在到处都有眼线盯着咱们。再者,光明圣殿内部还有枢机大主教可以代理工作,非得等到皇储争夺赛结束后才有可能。”
话虽如此,她眼底仍旧难言忧虑。
黑皇帝在枢机大主教队伍里有一尊傀儡,以楼迦如今的禁闭状态,显然是件极其危险的事。也不知道帝国新增派的人手能不能护卫住他的安全......
就在会议室内众人叽叽喳喳讨论时,大门忽然推开。
拿着文件夹的封柏站在门口,薄唇紧抿。
“三角星域没有那么简单。”他语调迅速,脸色难看:“特别是对少主您而言......您的母亲第三公主,曾经同这片地方,有些不太愉快的过去。”
......
黑暗星系,暗星。
这里还是当初那样,一派花红酒绿,霓虹绚烂之景。只不过经过原含霜卧底再背刺,帝国军团临时搜查,骨秋再反水叛变之后,如今想要进入暗星,需要重重手续和dna验证关卡才能放行。
黑塔底层,下部监牢仍旧暗无天日。
这里的建筑样式极其诡吊,更别说单独牢房里还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只要是落入黑塔手里,动用私刑,什么话都能倒豆子一般说出来。
好在骨秋叛逃之前,花钱给外面狱卒进行过打点。
迦楼虽然人被关进底层监牢,职位权限被撤销,但到底账户没被冻结。骨秋向来遵循一个收钱办事的原则,前上司该让他花钱的地方,他绝对不会帮忙省。也正因如此,这半年来,迦楼作为囚徒的生活还算过得去,至少免受皮肉之苦。
又是一个迷离的夜晚。
上方的吵闹声汇聚在一起,伴随着嘈杂的吵闹卷积。
迦楼从一片仿佛浸没在冰层里的溺水感中猝然惊醒。
他胸口起伏,瞳孔涣散,过了好几秒才总算找回神智,手背下意识想要到处去抓取,因为太过用力以至于青筋毕露。
然而这点缓和,在看见监牢阴影处负手站立的人时,猛地颤动起来。
黑塔的主人,至高无上的黑皇帝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
“老师。”
不顾手脚腕上沉重的镣铐,迦楼垂下头颅,勉强支身行礼。
“半年前叛逃的骨秋,竟然出现在了皇储争夺赛开幕式现场。没想到,身为人性暗面的你,竟然还是个情种。连自身都难保,还惦记着心上人。”
对此,迦楼只能沉默以对。
这种带着默认,顺从地不吭声,似乎让黑皇帝感到有些无趣。
于是黑塔的主人走出了阴影。
深沉的黑色袍角如同幽灵般在地上拖曳而过,阴森可怖。
“我有一个可以让你们团聚的机会。”
迦楼猛地抬眸:“不......!”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黑塔的手段,黑皇帝也绝非什么慈善家。
“哦,忘了告诉你,这是通知,并非问询。”
冰冷的手从高处覆下来,要迦楼几乎维持不住摇摇欲坠的半跪姿态。
黑皇帝没有动用圣阶威压,但迦楼依旧没有动。
或许早在入狱那天起,他就对自己的未来有了预感。
“老师......请......不要......对她出手。”
背叛了给予自己新生的老师,迦楼无颜以对。若是变成傀儡能够偿还这份罪孽和恩情,他也愿意。可那必须建立在,不能伤害她的前提下。
黑皇帝冷笑一声。
在意识被抽离,彻底控制的最后一秒,迦楼借着远处狱卒那点明灭火光,看清了那张永远将自己隐藏在黑暗和兜帽下的脸。
他瞳孔扩张,自我意识终于被压入水底的最后一个刹那,终于听见黑皇帝那似讥讽,似怜悯的最后一句话。
“哦,忘了告诉你。其实当年你和楼迦能被光明圣殿找到,还得多亏了我帮忙。分裂仪式,也是我一手推动。带你离开光明圣殿,你就像条狗一样摇尾巴了。”
“真可怜啊,迦楼。”他无情地嘲笑着:“你这一生,简直活得像个笑话。”:,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