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宁嘴角抽搐的看着宫门,想着如果昭妃对她下手,她高声喊救命获救的机会有多大。“你在想什么?”昭妃踩着花盆底慢条斯理地走到她跟前,正好可以俯视她。

“哦!本宫在想,如果本宫喊救命,什么时候能获救?”佟安宁微微昂首,语气轻松。昭妃轻睨了她一眼,"以你这个小身板,只要有人想要对你出手,怕不是等不到外人来救。"

“哦!多谢提醒!”佟安宁后退一步,礼貌询问,"敢问请本宫登门探病的昭妃姐姐,你让宋若请本宫上门,就是为了关门,然后两人一起站在外面吹冷风。"

说完,佟安宁就咳嗽了几声。

佟嬷嬷连忙给她挡着风。

昭妃见状,将人请进了暖阁。

佟安宁将暖手套摘下,接过暖手炉,靠坐在暖炕上,见昭妃站在那里用奇怪的眼神瞅着自己,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坐啊!不用客气!"

此话一出,殿内人一头黑线。

佟妃娘娘是反客为主了!

昭妃凤眼微挑。

这人还真不客气啊!

昭妃给宋若一个眼神,宋若了解,将殿内的无关人等都赶了出去。佟妃见她这郑重的模样,重新上下打量了昭妃一遍,这人要干啥。拉着她一起做坏事?

还是有什么大秘密要告诉她?

或者想要临终托付?

看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这人也不像啊!

昭妃坐在了佟安宁对面,抿了一口奶茶,"佟妃,你这样的身子,恐怕生不了孩子,佟府什么时

候送姑娘进来给你生孩子?"

“啊?”佟安宁愣住了。

昭妃无缘无故地说这些干嘛。

她想到昭妃入宫已经八年了,现在虽说才二十多岁,在她眼里,正是大好年华,但是在古人眼里,已经是大龄姑娘了,再说八年都没有怀孕,钮枯禄一族肯定会催。

她诧异道:“你

家要送人进宫?谁啊?你生病难道是因为这些?”还有告诉她这些干什么?

难道昭妃以为她未来也会遭遇这些,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

昭妃:.…

和聪明人说话就这一点不好,太快揭穿答案,尤其佟安宁这种不加掩饰的。佟安宁好奇道:“谁啊?据我所知,你家里好像有一个妹妹吧,今年……”她看向佟嬷嬷,对于这些事情,佟嬷嬷一向打听地十分清楚。

佟嬷嬷恭敬道:“娘娘,昭妃娘娘家里有一胞妹,今年十四岁,原先也要参加大选的,后来生病错过了。"

观察昭妃现在的样子,估计主人公就是这位小姐了。

“真好啊!”佟安宁眼含羡慕。

昭妃抿了抿唇角,露出一丝蔑笑,"你说的没错,额娘他们确实想让乌云珠进宫,说是给本宫生一个阿哥,佟安宁,你若是本宫,你会怎么办?"

“哦,直接拒绝呗!只要你不愿意,难不成还能逼你。”佟安宁说道。

昭妃:“可是额娘求着本宫,钮枯禄一族的诉求本宫又不能忽视。”

佟安宁摊了摊手,“既然这样,你们的家务事,我也没办法。还有,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听这些?"

昭妃闻言,轻叹一口气,“我只是觉得未来你会和本宫同病相怜,就想让你来看看本宫。”她不讨厌佟安宁,看到她说不定心情能好些。

佟安宁:?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佟安宁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还怪好心嘞!"

“噗——”昭妃轻笑出声,"多谢夸赞,佟安宁,本宫和额娘他们商量好了,两年内,若是本宫没有一儿半女,就让乌云珠进宫,你到时候也可以这样和家里人谈判。"

“哦,这不是还有缓冲时间吗?那就打起精神。你今天就不应该喊我过来,应该去堵皇上表哥,说不定孩子今年就有了。”佟安宁坐直身子。

佟嬷嬷见她要下炕,连忙给她穿了鞋。

昭妃神情复杂,"你劝本宫找皇上?你难道不伤心吗?"

佟安宁已经穿好鞋,戴好暖手套,点头敷衍道:“我伤心啊,早知道就不来看你了

。”昭妃:..

佟安宁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角落里的玻璃水缸,上前观察一下。

昭妃这个玻璃水缸里面放的东西太奢侈了,放的有红珊瑚、还有玉石假山,有碧绿色的、有荧白色的、有暖黄色的、层层叠叠地铺了一大片,缸底有一块地铺着细沙,上面还放着一层珍珠。

不知昭妃听过“水晶宫”这个词没有,她回去后,让玻璃厂的管事也用一些不值钱的玉石雕刻,可以当做玻璃缸的添头。

若是再现代,情况要相反,买金玉摆件送玻璃缸。

这时,一条金尾锦鲤窜出来,轻轻地在沙地甩了一下鱼尾,两颗珍珠被抛起,锦鲤将其中一颗甩开,然后用嘴去接另外一颗。

佟安宁手指点在玻璃缸上,看着锦鲤被她吓得躲了起来,连珍珠都不拿了,一下子钻进玉石假山中,只看到一点鱼尾。

她扭头道:“你这玻璃缸养的不错,要不你再买一个,我都亲自上门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吧。”宋若闻言眼皮一跳,抢先答话,"佟妃娘娘,殿内空间有限,放不下第二个玻璃缸。"

佟安宁见状,贴心道:“昭妃,其实玻璃厂也接定制东西的,只不过价格要贵些,多大多长的玻璃缸都有。"

昭妃闻言,姿态窈窕地走到她身旁,正要开口说话。就听一声轻微的“咔擦”声。佟安宁和昭妃对视,将目光移向玻璃缸。

玻璃缸上面明显能看到一道裂纹,似乎感觉到两人的注视,裂纹的反应更大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整个玻璃缸,然后“哗”的一声,玻璃缸里面的水倾泻而下,水草外加锦鲤、鹅卵石等东西一下子都随水冲了出来。

佟安宁的手指僵持在半空中,正好对上昭妃黑珍珠一样的眸子。

"娘娘,衣服!"

“欽!主子,快后退。”"乌豆,快出去拿个盆,别让鱼死了!"

“娘娘,小心不要被玻璃伤到!”

佟安宁的鞋此时湿凉湿凉的,棉靴子吸饱了水,小腿以下也是冰凉凉的,可以推测也湿了,感觉整个人重了十多斤。

昭妃的状况和她差不多,原先浅黄的旗装染上水以后,变成了暗黄色,十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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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妃甩掉帕子上的水草,似笑非笑道:“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