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还暂时不能回应舒眠的请求。

亲人的见证和祝福.......婚礼......新家.......多美好的画面啊........

可是......

江窈心中默默地想,这些东西,他江窈,真的给的起吗?

.

一夜大雨过去,天已放晴。

因为这两天是考察的最后期限,担心舒眠来到这里不适应的江窈已经请过假了,拖延了进度,所以这两天江窈一直呆在山上工作画图,没有下来。

舒眠经常一觉醒来以后,身边的被窝已经空了,枕头上面的余温也已经变凉,上面的白檀信息素泛着淡淡的苦涩香气。

这天,舒眠想像往常一样再睡个回笼觉,但是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拿起来看时,发现是舒启添,心中一颤,手一抖,下意识将电话挂了。

“.......”

看着发亮的手机屏幕,舒眠烦躁地将手机丢到一旁,眯着眼睛适应刺痛流泪的双眼,这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

刷牙的时候,舒眠一直在想舒启添打电话给自己是不是又在给他下最后通牒,按照舒启添惯常软硬皆施的手段,保不齐会直接冲到这里来,强行将他带回舒家。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舒眠顿时被冰凉的洗脸水冻的一个激灵。

他直起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随即指尖动了动,曲起又伸直,片刻后,缓缓将指尖落在了遮盖腺体的颈带上。

颈带之下,是依旧光滑的腺体皮肤,江窈没有用犬齿刺破这里注入信息素完成标记,也没有给予自己任何的标记。

舒眠抚摸着自己的脖颈,感受着底下微微跳动的腺体,心想,如果他不能尽快让生米煮成熟饭,怀上江窈的孩子,那么舒启添随时能将自己带离江窈身边。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门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似乎是有人急匆匆地什么回来了,一边回来,一边大声用方言说着什么。

窗外再度传来雷声,舒眠被吓了一跳,他看向窗外阴沉的雨幕,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心中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体先于意识,朝楼下跑去。

楼下已经聚集了一群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约而同的焦急,似乎在叽叽喳喳吵着什么,一看到舒眠,却都仿佛被按下了消音键,集体噤声。

舒眠站在楼梯口,一一扫过站在大堂里的人,知道其中有一半的人都是江窈的同行,但不知道为什么,江窈却不在他们之列。

他心中顿时浮现出些许不详的预感,指尖猛地握紧栏杆,连声音都在发抖:

“江窈呢?”

一是无人说话。

令人窒息的沉默蔓延开来,如堕深海,空气中的氧气如同被人抽干了,令人呼吸不上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舒眠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要站立不稳,从楼梯上摔下来,但最后稳住了身体,强撑着大声说出了一句:

“为什么只有你们回来了,江窈呢?!”

在场的人听到舒眠的话,面面相觑了一阵,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打在窗上的声音嘈嘈切切,仿佛在挑动着舒眠每一根紧绷的神经。

许久,在一片凝固的寂静里,才有个胆子大的人站了出来,打破了沉默。

而此人,正是那个和江窈朝夕相处的beta瞿春野:

“江哥他.....”

瞿春野咽了咽口水,看了面色惨白似乎猜出了什么的舒眠一眼,随即别过头,声音低的几不可闻,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