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喜欢瞿春芫?”江窈将舒眠轻轻松松抱在怀里,用下巴轻轻抵住了舒眠的头顶,双臂却有力地环住了舒眠的头顶,举动间充满占有欲:

“你怎么能想那么多呢,宝宝?”

江窈偏头在舒眠柔软的脸蛋上亲了一下,边亲边道:

“我又没有炼铜癖,也不想进局子。”

“.......我没有那么想。”舒眠也知道自己这醋吃的确实有些无理取闹了,但他仍旧对江窈刚刚的话耿耿于怀:

“既然你不喜欢瞿春芫,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你到底喜不喜欢孩子?”

“你到底又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被舒眠这么咄咄逼人的一通质问,江窈似乎没能一下反应过来。

于是他抱着舒眠,陷入了沉默之中。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沉重的呼吸声一直在耳边回响。舒眠本以为江窈多少会开口说一个字,来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但舒眠等了很久,都没能听到江窈主动开口说一句话,解释一个字。

“........”

舒眠眼圈一红,气的猛地站了起来。

江窈下意识想要来拉住他,却被舒眠冷冰冰地伸手,用力拍开了两人相连的手背。

“你走开!”舒眠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用你!”

舒眠在江窈的面前向来是软软糯糯的模样,不怎么会发脾气,很少有有这样强烈且罕见的情绪起伏,江窈愣了一下,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而舒眠看见江窈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更气了。

一想到自己为江窈抛下了一切,甚至连最喜欢的爷爷和姐姐都不要了,但江窈却还对自己撒谎,铺天盖地的委屈顿时如同浪潮般,将舒眠淹没了,令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悲伤与难过之中。

舒眠讨厌江窈撒谎,也讨厌江窈欺骗他。

他越想越气,眼泪便成倍涌了上来,由于没有带纸巾,只能胡乱地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抽动的鼻尖带着些许可怜和狼狈。

片刻,他转过身,跑上了楼。

听着耳边“砰——”的一声用力关门声,坐在楼下的江窈陡然一激灵,出走的理智才堪堪回笼。

他忙站起身,走到楼上,似乎是想去找舒眠,但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门咔哒一声传来反锁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浴室的水龙头被打开了,呼啦啦的水声掩盖了房内的动静,也遮盖了那细细的呜咽声。

“.......”

江窈敏感地动了动耳朵,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抵在门上的指节轻轻颤了颤,片刻后,才将手放下,按在门上,没有继续敲门的动作。

他将额头抵在门上,感受着冰冷的温度缓缓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江窈在这一瞬间几乎想冲进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舒眠,但那些事情太多太乱也太久远,江窈竟然——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片刻后,江窈抖了抖眼睫,眼皮偷偷垂下,掩盖了瞳仁中晦暗不明的神情。

来日方长。

他想。

他和舒眠还有很多的以后,等到时机合适,他自然会将那些事情告诉他。

——来日方长。

思及此,江窈抬起头,再度朝门把上看了一眼,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才放下心,缓缓转过身,朝楼下走去。

晚饭是江窈和瞿母一家人一起吃的。

因为舒眠怕生,所以舒眠的饭菜都是由江窈装好后送上楼给他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