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转而看向秋焰,又看温遇河,咬牙切齿:“你懂个屁!我没有为难你的社矫官,我们是在……”他想说谈恋爱,但这三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殚精竭虑地克制自己的本性,隐瞒对男人的喜欢,怎么能因为一个破假释犯就让这一切前功尽弃?
温遇河痞里痞气地又笑了:“别说你们是在谈恋爱。”
陆辞怔住,温遇河问秋焰:“社矫官,你们是吗?是的话那我还真是多管闲事要滚回监狱去了。”
秋焰摇头:“不是。”
温遇河对陆辞说:“听到没,人家说不是。”
陆辞只能自我狡辩:“我没说过,你少他妈瞎猜。”
温遇河自顾自:“不是就最好了,不然跟一个登徒子谈恋爱,真是委屈我们社矫官了。”
陆辞只觉得今晚真是踩到狗屎,倒霉透顶,他去拽秋焰的胳膊:“我们走,少跟这种人啰嗦。”
却没拽动,秋焰直接拨开他的手,甚至还往温遇河那边靠了靠。
陆辞怔住。
听见温遇河说:“你看见没,人家不跟你走,你瞎拉扯什么呢。”
陆辞跟秋焰说:“小焰,你干嘛呢?你喝多了,走,我送你回”
秋焰仍旧不说话,却问温遇河:“你……那儿有没有醒酒汤?”
温遇河犹豫了下,而后说:“有,我给你煮一个吧。”
“好。”秋焰说,然后温遇河搭着他,两人直接挤过陆辞,朝好运来饭馆的后门走了过去。
陆辞在背后目瞪口呆。
正是宵夜点,后厨里忙得热火朝天,温遇河一进去伙计们就跟救星来了一样大喊:“哎呀小河哥你刚去哪了?找你半天找不到,你那些拿手菜我们都做不来快急死了!”
温遇河把秋焰带到边上坐下,说:“你也看到了,我这会顾不上你,你自个待着吧。”
秋焰软软地坐下,斜靠在椅子上,温遇河一边把毛巾浸凉水一边说:“厨房很热,你要受不了可以去前面坐着。”
秋焰说:“没事,受得了。”
温遇河把毛巾递给他:“擦把脸吧,能好受一点。”
秋焰接过来胡乱抹了抹脸,温遇河又把毛巾收走,搭在了自个脖子上,开始热锅炒菜。
有人认出秋焰,说:“哟,这不是上次来吃饭那个小帅哥吗?把咱们小君都吃懵了的那位?”
秋焰皱眉,嗯?
温遇河拿胳膊肘捅了捅那伙计:“活儿还不够多,不够你忙的是不是?”
又说:“米汤还有没有?弄点儿出来,给我煮个醒酒汤。”
伙计颠儿颠儿的去忙活。
秋焰很少在这么烟熏火燎、人员繁杂、热气掀天的地方待着,但他觉得新鲜。
这么一块十几平方的方寸之地,温遇河仿佛全盘掌控,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他短短几句话就能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锅炉热着,热油刺啦着,喷香浓郁的菜一锅接一锅的装着,所有人都叫他“小河哥”,他明明也不大,有的伙计明明年龄看着就比他大,但他们都愿意当他是大哥。
秋焰身心松弛,真觉得这人是个人才。
温遇河往他面前端来个东西,一碗奶白色的汤,说:“喝吧,喝完就舒服了。”
秋焰接过来正准备喝,温遇河又说:“烫!刚煮出来的,你当心着点儿。”
秋焰被烫到舌尖,嘶嘶吐气,然后小口小口的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