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诸伏景光没想到,刚才自己的猜想碎了个遍。
“当然是真的!”松田阵平双手一抹脸,“那时候就……突然不知道怎么打招呼……然后就……”
说着说着,他想起自己夺门而逃的狼狈,眼神忍不住飘移。
而在那之前,松田阵平在书柜角落处,其实已经看到弓奏。那头耀眼的蓝发,几根翘起的呆毛一跳一跳,看得青年眼睛里有了笑意。
可等少年似有所察,目光直直往这边过来,松田阵平骤然想起萩原研二那晚的话语,顿时慌乱。
看着少年好奇地往这边来,松田阵平的神经骤然绷紧,脚尖不安地挪动,向前向后。
最后在少年走过来时,神经绷断,夺门而去。
“明明就……!”明明自己就只是想冷静一下,结果太逊了。
松田阵平一脸愤愤,对刚才逃避的自己记恨不已。
“怎么会紧张到逃跑?这不像你,阵平。”诸伏景光诧异道,“在工作上,你可是不惧任何炸弹,一流的拆弹专家。”
“……”松田阵平嘴唇翕动了下,没有说出口。
而诸伏景光素来温柔,没有答案便体贴不问,只是将自己买回来的书递给他:“我想,这本是你落下的。”
是《小王子》。
一瞬间,青年的薄唇绷紧。
最终,他接过书:“谢了,景光。”
有了书签,松田阵平很轻松地翻到那页,“你必须永远对自己所驯服的东西负责。你要对你的玫瑰花负责。”
恰好书页角落画了朵玫瑰花,孤独地绽放着。松田阵平抬起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它,眼神温柔,如最珍视的宝物。
“一朵玫瑰花,只需要一个玻璃罩子就可以了。可是,你是不同的啊。”
他仿佛在对玫瑰花说话,又仿佛在对某个人说话。
只是这句话,除了喃喃自语的松田阵平本人,没有人会听到。
诸伏景光起身去厨房,打算接杯水回屋。萩原研二也跟着过来。
“小阵平他,其实打算表白。”萩原研二解释道。
诸伏景光瞬间明白了。
松田阵平的确是因为太害羞了,说不出那句表白,骤然逃走。
“因为想太多,甚至想到以后该怎么照顾小弓奏,自觉现在的自己做不到,就说不出口了。小阵平,有时候认真过了头。”萩原研二叹息道。
“男人的责任心。”诸伏景光倒是理解,“小阵平这样很对。”
萩原研二苦笑,“我只是让他认真想两者关系,他就已经想到那么远了。”
“时机未到吧。”诸伏景光微微弯着猫眼,微笑地安慰道。
顿了顿,诸伏景光道:“也许,弓奏他只是需要陪伴与善意。”
这算是诸伏景光难得的多嘴。萩原研二讶然地看了他一眼,诸伏景光却只是低头抿了口杯中的水,借口离开回屋。
·
一张照片,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