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倒彩的经历?有吗?

左思右想下,弓奏“哦”了一声,想起来了。

那是某次爱豆拼盘演唱会,前面的新人爱豆表演不佳遭受喝倒彩,主办人请他上去压场子。

看着少年想起什么,渐渐犹豫变幻的脸色,松田阵平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是自己唤醒了弓奏最不愿意想起的黑暗记忆。

也许,这就是他的社恐症结所在。而自己却亲手残酷地,去挖那个疮疤。

而弓奏挠挠头,朝他仰脸傻笑:“不说我还忘了。”

傻乎乎的笑容,落在松田阵平眼里,再不如平时那般简单,而是掩饰内心的悲伤。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歉意涌上嘴边,却听见少年天然的话语。

“松田你都记得,记得我所有说过的话哦?”

“……嗯。”

少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再垂下脑袋,掌中的话筒不再是一朵即将飘散的蒲公英,而是一朵即将绽放的花朵。

在等待中,松田阵平听见弓奏轻而坚定的声音:“任何舞台,只要一唱歌,我就要有贯彻到底的舞台信念感。”

而黑色卷发青年握拳低咳一声,掩饰着自己此时莫名的愧疚。

·

音响打开。

握着话筒,将它举起来,又放下。看着松田阵平,弓奏不自觉溜出一句心里话:“是因为相信阵平你的判断,所以我才……”

根据搜查理论,松田阵平推断夜盲症女孩就在附近。而退出舞台后,弓奏再也没有再当众唱过歌。

无论在哪,当众举起话筒之时,就是做到一场完美的表演。

少年犹豫的眼神,渐变坚毅。

松田阵平郑重地点点头,想着他是在克服过去舞台带来的悲伤与黑暗。

伴奏静静流淌。弓奏轻轻吸口气,再次把话筒放在唇边。

这次,没有刺目的灯光,只有附近的路灯散出橘色的暖光。

崴了的右脚脚尖,轻点地面。仅凭单腿撑着的弓奏蹦了蹦,撑着音响立着。

伴奏已经溜走小半。松田阵平皱了皱眉,担忧地看着蓝发的少年。

还是没能克服过去舞台喝倒彩的痛苦回忆吗?

“They think that we're no one(他们认为我们是无名小卒),

“We're nothing not sorry(我们一无是处不必为我们感到抱歉),

“Never tell yourself(绝不要告诉自己),

“You should be someone else(你应该成为别人)*……”

少年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清冽坚定,却爆发力极强。每一次的怒音,都在借着歌曲反抗着成年人社会的所谓法则。

不远处闭眼歌唱的少年,在路灯余光中,那随微风飘扬的蓝发发丝,镀上层暖意。

松田阵平搭在裤兜边缘的手指无意动了动,想要摸摸那颗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