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端没想到贝铭在外面想的是这个,洗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贝铭已经换好睡衣,坐在床沿儿上像个小娇媳妇儿一样,看也不看他一眼,说:“我去洗了。”

褚云端嗯了一声,到床上躺着酝酿睡意。

贝铭今天洗得比平时慢,经过半个小时的心理建设,从浴室出来时把卧室顶灯关了,眼一闭心一横,把润滑喱摆在了床头柜显眼的位置,然后小动物一样呲溜钻进被窝里,等着褚云端这个猛兽来享用自己的娇花。

褚云端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见他闭眼,抬手把床头灯也关了,说:“晚安。”

“……”贝铭睁开眼,心想,这是等自己主动?这么想着,就往褚云端那儿挪了挪。

褚云端还没睡着,听见这动静也睁开眼看过来,问:“怎么了?”

贝铭:“……没怎么。”

褚云端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势,以为他是有什么话不好开口,想了想,说:“是不是钱不够用了?”

贝铭:“啊?”

褚云端见他没下文,从床头柜摸到自己的手机,一边操作一边说:“又给你转了五千,下个月开始每月给你一万,够不够?”

贝铭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不但不用贡献娇花,还白得五千块钱?他躺在那儿懵了半天才傻傻点头。

褚云端放下手机叮嘱他:“可以乱花,但不能黄赌毒。”

贝铭哦了一声,喜得摇头摆尾,彻底睡不着了。

褚云端又说:“要是想买什么大件儿钱不够就直接跟我说,我陪你去买。”

贝铭可耻的直男自尊心此时此刻完全站立不起来了,物质的糖衣炮弹实在太美味,他决定后半辈子都死心塌地唯褚云端马首是瞻,嘿嘿傻笑半晌,情不自禁叫了一声:“老公。”

褚云端的睡意已经酝酿到太阳穴,马上就闭眼了,给他一叫,下意识嗯了一声答应。

结果贝铭干脆翻了个身过来看着他,笑着又喊了一声:“老公。”

褚云端睁开眼看他:“你要是再不睡这五千块钱可就没了。”

贝铭听见这话赶紧闭眼,闭上又忍不住睁开,撑起胳膊扑到褚云端这边,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亲完喜滋滋躺下睡了。

褚云端被这一亲却是睡不着了,没想到金钱的威力会这么强大,不由想,要是按照这个架势,将来把新房的名字换成贝铭的,指不定爱情这杯酒立刻马上就酿成了。

早上云斌没在客厅里候着他们,反倒是褚学文一大早起来了。

褚云端一见他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又是烧水又是熬粥的,问:“我爸呢?”

“还说呢。”褚学文责怪地看了贝铭一眼,才对上儿子继续说,“病了,心情不好,老胃病犯了,昨天一天没吃东西。”

贝铭:“……”

病都病了,褚云端不好再说什么大逆不道的戳心窝子话,问:“你拿的什么?”

“养胃颗粒,一会儿给他冲一杯。”褚学文说着话水就开了,他冲了一杯放下水壶,意有所指,“这本来是你们小辈的活儿,现在倒好,结婚了没一天在家,多了口人跟没有一样。”

人是他气病的,贝铭不好还嘴,只能低头听着别人指桑骂槐。

褚云端说:“你别说这种含沙射影的话,这是家里,不是你们办公室,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搞这种政智斗蒸。生病就去看病,自己瞎开什么药?”他抬手把褚学文刚冲好的养胃颗粒倒了,径直走到云斌屋里,也不管他身上穿的什么状态如何,背上他就往外走,一边喊贝铭,“你给咱爸拿条毯子盖上。”

贝铭被这事故的变化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褚云端是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赶紧一路小跑拿了条毯子给云斌盖到头上,怕风吹掉了,还一路给他扶着。

云斌睡意朦胧正懵着呢,给人一把扛到肩上来不及挣扎,进电梯前还在喊:“你干什么呢小兔崽子?!”

褚学文气得差点儿把锅砸了,关上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给单位打电话请假。

褚云端说:“你不是病了吗?病了不去医院在家里扛着算怎么回事?我又不是不给你看病。”

褚学文高血压快给他气出来了,指着他的手都打哆嗦:“我跟你爸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就不怕把我们气出个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