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想去看他。”桑珏小声嘀咕道,“我觉得他这个人奇奇怪怪的,反正我不喜欢他。”
桑逾心想桑珏失忆了都能察觉到桑黎川体面伪装下的端倪, 不自觉地疏远他,她当初心智健全, 怎么荒唐地被桑黎川蒙骗了这么久, 还讨好地渴望那份父爱呢?
桑逾面无表情地静默着, 桑珏抬眼看到她的神色,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忙不迭机灵地说道:“你不一样,你天天还看我,还给我买喜欢吃的舒芙蕾,对我这么好,一看就是我姐姐。”
桑逾笑起来。
桑珏疯狂拍马屁,心里还是和失忆前一样,一如既往地藏了许多小心思:“那你能不能也在医生哥哥面前替我说说好话,让我早点出院呢?我都在床上躺一个月了,一个月没洗澡诶,头上又缠着这么厚的纱布,再过几天都该长虱子了。而且一点自由都没有,都快把我憋疯了。”
她话音刚落,她口中的“医生哥哥”就进了病房,无情地说道:“你的语言功能刚恢复,不能说这么多话知道吗?你不听医嘱,一直阳奉阴违,出院的日子能不往后拖吗?”
桑珏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了,她气鼓鼓地对桑逾说:“姐姐,能不能换个医生给我治病,我一见到他就头疼,我怀疑就是因为是他给我治病我才这么久好不了的。他肯定是个庸医!”
穿着白大褂的“庸医”冷蔑地笑了一声,随意扯下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先用手捂了捂一端的圆头,面无波澜地命令道:“自己把病号服掀开。”
好狂。
好傲。
她好喜欢。
桑珏红着脸把病号服的下摆撩起来,眼睁睁看着他捏着听诊器圆头的手伸进来,在她的肌肤表面按了按。
桑逾不但没怪面前给桑珏治病的男人傲慢无礼,反而礼貌地道起谢来:“对不起啊大夫,我妹妹她比较调皮,给您添麻烦了。我知道脑部的手术难做,您年纪轻轻就能为我妹妹主刀定是您医术超群,有过人的本领。不过是随口说的浑话,您不要往心里去。我们从来没把医疗当做服务行业,您生气我们也是能够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