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憬原本就是在同她说笑,不是认真的,闻言也不再和她理论得不到结果的话题,微曲着并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在扶手下的栏杆上敲了敲:“松手,别紧张,我不会摔到你的,相信我。”
说实在的,她自己慢慢爬下来都没他在下面接着来得恐怖。
起码她自己下来心里有底,把自己全权交给他心里没底,这不是简单的下梯子的问题,而是一场信任的考验。
江憬没给她太多犹豫的时间,她的手稍微一松他就连跨几级台阶,一脚踩在地面上,一脚踏在地五级台阶的木板上,伸手捞过她,通过重心的转移,将她稳稳当当地抱了下来。
在桑逾的视角里,她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平安落在了地面上。
只不过有一只脚虚踩在了他的脚上,触感明显,她低头一看,顿时把脚收了回来,瓮声瓮气地说:“对不起,哥哥。”
“没事。”
江憬毫不在意,这句“没事”说得相当漫不经心。
桑逾知道接下来就到了江憬给她安排床铺的环节了,忙不迭对江憬说:“哥哥,我想和你睡。”
她自从“鸠占鹊巢”后萌生多了恃宠而骄的底气。
从前她不愿让他为难,是因为觉得江憬就在那里,长了腿也不会跑,但自从他在海边那次忍心绝尘而去,她就对三思而后行有了抵触情绪,觉得有些事情如果没有及时争取,很有可能就会失去。
即便她知道他的确有他的苦衷,然而不论他拿出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她都变得草木皆兵。
因为一度失去过,所以害怕下一次的失去无可挽回。
她说得朦胧含蓄,可本质上还是露骨的东西。
江憬心知肚明,却和她打起哈哈,笑着搪塞道:“好啊,你睡我床上,我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