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逾说着拿起泛着酸臭味的痰盂向桑黎川走去。
她向来细心周到,将桑黎川服侍得妥妥贴贴。
桑黎川对她孝心满满的举动很是满意,本是宽慰地笑着的,一听桑逾提到昨晚打伤她的工人,马上拉下脸来,问她:“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你站哪边的?”
桑逾大着胆子说:“我是爸爸的女儿,但是这件事就是爸爸做错了啊。爸爸,你把他们的血汗钱还给他们好不好?今后我们本本分分赚该赚的钱,不要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阿逾希望您能做个好人啊。”
她说的这些话里,很是有几个字眼碰到了桑黎川的雷区,他不禁脸色大变,索性装都不装了,一怒之下举起病床旁的不锈钢开水瓶就往桑逾身上砸去。
“伤什么天害什么理!我什么时候成恶人了!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连亲疏远近都分不清!”
肾上腺激素飙升致使他一时间失去了痛觉,胸口起起伏伏,怒目圆瞪。
幸亏那不锈钢开水瓶里面是空的。
桑黎川嫌医院里公用的物品不干净,压根没有用过。
如若不然,桑逾即便是不被砸伤,也会被烫伤。
不锈钢开水瓶砸到了她的大腿根,娇嫩脆弱的肌肤与钝器接触,产生了强烈的痛感。
桑逾狠狠“嘶”了一口凉气。
桑黎川也不管刚才砸伤她没有,对着门口的两个保镖骂道:“你们两个是瞎了吗?把她给我轰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再放她进来!”
说着又冲桑逾吼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桑黎川有你这种女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给我滚!”
两个保镖赶紧进来把桑逾架出去了。
直到病房的门严丝合缝地关紧,桑逾才从突如其来的轰撵中回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
她不得不接受桑黎川根本没有喜欢过她的事实,也难以相信她盼着这么久的父亲、桑逾攀了这么久的父亲,竟然是一副这样丑恶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