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都是有儿有女的,哪经得起这个?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没能对桑逾下手。
只是对着桑黎川放狠话:“再不把拖了半年的工资发给老子,老子砍死你全家!”
桑逾见过欺辱,见过霸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令她汗颜的暴力。
她竟然能理解工人们的讨债之举。
可是这些年她过的什么日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好不容易看见黎明的曙光了,却受到殃及,重新跌回黑暗之中。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的不幸,只觉得万念俱灰。
最悲哀的大概就是等工人们如鸟兽散后,桑黎川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了一会儿,疼得牙都要咬碎了,却依然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往地上啐了口血沫,愤恨幽怨地说:“想让老子还钱,做梦!”
那一瞬间,桑逾终于知道桑珏像谁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赵毓芳每次跟他吵架都要这么说了。
那种深入骨髓的恶,连至亲之人见了都觉得脊背发凉。
她这么爱哭的一个人,此刻都不哭了,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桑黎川看了好一会儿。
桑黎川也逐渐缓过神来,对上她意味难明的眼神,捂着身上的伤口假惺惺地问她:“阿逾,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们能把她怎么样呢?
自始至终伤害到她的都是他这个“好父亲”啊。
她原以为自己不招惹他就会相安无事,没想到该来的总会来。
她听见桑黎川耀武扬威地打着嘴炮:“算他们识相,没敢动你一根汗毛,不然我定叫他们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