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逾低头盯着学校发给她的向日葵,有些失落地想:也许对于江家来说,他们家的人,都是会给他们添麻烦的不速之客吧。
从那年来北京起到现在,他们家就承蒙江家照顾,就像远道而来投奔他们的穷亲戚。
不,连亲戚都算不上,非亲非故的,说是讨饭的还差不多。
只有桑黎川一厢情愿地管这叫礼尚往来,实际上每回还的人情和物件都不值一提,而□□他们的次次都是得令他们感恩戴德的大忙。
中肯地说,江家是没义务帮他们的。
时代更迭,江家虽然不像九零年代那般风头无两,但也算得上风光无限,江憬的爷爷至今受着党和国家的优待,以及亿万人的敬仰,德高望重,功勋卓著。
她小时候不懂事,未将江憬的家世当回事,长大了才知道这一家子成员都是何等人物。
简直像做梦一样。
现在大人们之间的气氛这么微妙,也不知道这微妙的气氛会不会蔓延到她和江憬身上来。
桑逾怀着忐忑的心情跟随桑黎川登门拜访,所有的忧愁都在江憬家的门打开的瞬间消散了。
是桑珏给他们开的门,手上戴着湿漉漉的橡胶手套,腰间系着围裙,显然在给他们开门前竟然在洗碗。
桑逾瞠目结舌,半晌磕磕巴巴地说:“这朵向日葵送你。”
桑珏不愧是“珏姐”,高傲又骄矜地说:“你先随便放哪儿吧,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桑黎川依然摆出一副慈父的样子,和蔼地说:“几月不见,我的阿珏变得这么能干了,真是爸爸的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