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直到入口处传来老妇人苍劲有力的声音,“因为你本来就不是贺氏肚子里钻出来的。”

在场人齐刷刷转头,姜笙更是诧异道,“祖母?”

声音渐行渐近,江老夫人笔挺的身姿被烛光映上墙壁。

她面容端庄严肃,语气冷漠不屑,“我与贺氏是手帕交,当年就劝她,庶子就是庶子,嫡子就是嫡子,不要混淆在一起。”

“她不听,非要把庶子当嫡子养,可血缘之间的亲昵是多少陪伴都换不来的,她也不是圣人,总免不了偏疼自己亲生的孩子。”

“庶子若是知道身份,你的好便不是理所当然,甚至感激涕零。”

“庶子若是不知道身份,你偶尔几次偏疼就能产生愤恨,不仅连累了嫡子,还伤害了自己。”

“贺心,你糊涂啊!”

江老夫人用拐杖狠狠捶地,“你说你,养出那么个白眼狼,还连累媳妇与孙子,你后不后悔呀。”

整个牢房鸦雀无声,无人回应。

姜笙兄妹是目瞪口呆,方怀仁是不敢置信,朱氏则是恍然冷笑。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江老夫人瞥过去,“我一个手帕交不值得信,贺家人的话总能相信。”

她闪身退让,露出满面肃然的贺家家主。

方家的老夫人贺心,就是贺家家主的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