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弟弟。”祝长煜又开口了,语气恭谨柔顺,“局面已经控制住,接下来就得请你主持大局了。”
理论上平叛以后是需要监国的太子进行处理。
但谁能相信,已经掌控局势的二皇子会对权势放手。
他只是在试探,长宴到底有没有后手罢了。
疑心重的人,在任何时候都会忍不住怀疑。
尤其是他自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更要担心太子做那个杀雀的猎人了。
长宴大脑飞速旋转,甚至不敢用余光瞥向哥哥妹妹,生恐为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他压住情绪,平静对答道,“多谢二皇兄,那就通知禁卫军们,将惨剧收拾干净吧。”
祝长煜没有接话,阴冷的眸子看过来,与长宴的不动声色对接。
那一刻,时光好像荏苒。
七岁的祝长煜遇见三岁的祝长宴,尽可能将衣裳捋到平整的兄长,悄悄走到摔跤的弟弟跟前,将他轻轻抱起。
本以为会被嫌弃厌恶,却没想到收获一声“谢过二哥”。
他呆愣片刻,踉跄着跑远。
不用谢的,他心里想,应该我谢你才对。
可这句话藏在心底十一年,再没机会说出口。
“不用谢的。”现在,他终于说出来了,“大皇子于册封太子日进行谋逆,残忍杀害当朝太子殿下,我这个当哥哥的,总要为弟弟报仇。”
但同时,他也下定决心。
这个奉先殿注定只能有一位皇子活下来,另外两个人,一个承担谋逆罪名,一个无辜被戕害。
他要太子之位,他要做上龙椅,他还要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