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扶风不需要。

大年初一,许默就在城外游走,为他选中城西的山头。

所有亲友都换上素色衣裳,缄默地送别。

坑是加钱雇人挖的,棺是姜三姜四用马车运的。

路过丰京城,还能听到文人学子们激烈交谈,反抗命运,反抗不公,反抗世家。

科举舞弊案随着交谈会愈发激烈,方家也终于再次成为舆论中心。

但不够,这远不够。

马车在城西山头停脚,剩下的路程需要用肩膀扛过去。

在场所有男子,除温知允被推开,其他人献上肩膀,齐心协力抬起木棺,送入准备好的深坑中。

“是现在就落葬,还是选个吉时?”王明宇忍着悲伤问。

不知不觉,堂弟友人成为他的主心骨。

“再等等。”许默遥望远方。

众人虽然不解,但都缄默等待。

约莫盏茶时间后,气喘吁吁的黑袍少年赶来,他身后带着唯一的心腹侍卫,以及独属于皇子的玉佩。

“扶风哥哥。”长宴强忍悲伤,“我竟连你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五哥。”姜笙嘴一扁,委屈又震惊,“你是怎么出来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深陷皇城里的人,想求见都困难,更别提传消息。

他摆脱眼线赶过来,更不知用去多少力气。

“是我昨天求的窦大人。”许默垂下眼睫,“窦夫人进宫帮我传递消息,想方设法联系上的小五。”

原本他不愿意求助,更不愿意搭上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