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兄的死讯不必传过去,只说留在丰京养病,夫子师爷们自有我去封口。”
“可是……”王明宇呐呐,“可是王玉瑶已经知晓,总会传信给安水郡。”
“放心吧。”许默站起身,“她很快就没功夫传信了。”
王扶风的毒看似是王三爷父子所下,王玉瑶仅仅推波助澜,可方家又岂能摘得干净。
他们只是想要毁掉许默,却偏偏伤害无辜之人。
他们该死。
更何况,扶风公子拼死绝唱,就是为科举舞弊寻求公正,为他铺就坦途大道,他又岂能抓不住。
“方家该死,方远该死,王玉瑶该死……”
许默沉沉念叨,走进庭院。
正值守岁大年夜,鹅毛大雪挡不住欢喜,鞭炮声与烟花不绝于耳,拎着红灯笼的丰京人嬉笑着路过,衬地小院愈发沉静森凉。
孔师傅托人买了厚实的老棺,扶风公子此刻就躺在里边。
姜笙和温知允守在屋门,呆呆地看着雪愣神。
可能是想哥哥们了吧。
许默走过去,揉了揉两个小不点的脑袋,转身又顶着雪走到棺木前。
静默不知多久,天空突然炸起猛烈的烟花。
各大世家,以皇城中最甚,像是在宣告辞旧迎新,掀出新的篇章。
“扶风兄,我终于和你一样大了。”少年顶着厚雪弯腰,于棺畔轻声念叨,“你十七岁,我也十七岁。”
“你的仇我替你报,你的理想我替你完成,你的未来我替你走。”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扶风兄,你且看好。”
在旧日的规矩里,尸身需要停灵七日下葬,需哭喊送魂,需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