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小四弟,后者上前两步,想要搭诊看脉。

王扶风失笑,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腕,“哪里那么孱弱,都是你们太过紧张,实际走上一趟才发现并不艰辛。”

“倒是这次的事情,我要跟许兄说声抱歉。”公子微微蹙眉,清瘦的面容上泛起歉疚,“是我没能看好王玉瑶,让她偷了信封逃至丰京,才惹出这些事端。”

理论上方家有心算计,谁也提防不了。

可也确凿是王扶风保存的信封,为这场精心捏造的谎言增添了可信度。

许默眉头微蹙,似乎想说些什么宽慰的话。

王扶风话题一转,抢在前头,“交谈会也并不是想趁此扳倒方家,不过是想要跟丰京的万千友人聊聊古今罢了。”

他话落,不等温知允探手把脉,不等许默继续劝阻,率先转身走出文昌阁。

王明宇紧紧跟随,如贴身侍卫。

留下许默眉头紧蹙,却也无可奈何。

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安置远道而来的师长,又比如尽地主之谊,还要尽快平息代笔事件,并提防方家接下来的动作。

等到忙完这些,天色已经黑透。

王扶风躺在烧好银丝碳的房间里,身下是软糯的虎皮垫,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抬手就能触及的地方摆着四方小桌,桌上是烫好的热茶,清香味萦绕鼻尖。

明明这里是许默的房间,可经过一番折腾,他自己都觉得有点陌生。

有些人生来就清贵,连带着房屋都能蓬荜生辉。

“扶风兄,我们多久没有这样闲谈过了。”许默坐在对侧,抚起宽袖倒茶。

温热的液体裹着醇正的清甜,是上等碧螺春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