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重量对于他们来说是累赘,是负担,是肩颈酸痛的元凶。

但江继祖治军有方,深得爱戴,近卫们宁愿苦点累点,也愿意帮将军把东西带走。

这就是情份,是多少银钱都买不来的尊敬。

姜笙呆呆地望着,突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骄傲。

看,那是她爹爹。

“将军,时候差不多了。”前方有人招呼。

江继祖再次弯腰,仔细端详着圆溜溜的眉眼,最后摸摸她的头,“爹爹走啦。”

姜笙硬忍着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三哥也走啦。”方恒咧着嘴笑。

姜笙的眼圈通红,依然在强行克制。

她不能哭呀,她哭了,爹爹跟哥哥都会伤心的。

她要开心,要笑着分别。

上百人的队伍开始动弹,江继祖一马当先,疾驰远去。

披风在身后烈烈,既是风发出不舍的吟唱,也是队伍前行的指引。

那些年轻英挺的儿郎们啊,终究是朝着战场奔赴,面对厮杀的危险,带着回乡的期盼。

姜笙嘴巴一撇,到底没忍住嚎啕出声,她踉踉跄跄地跑,撕心裂肺喊出那句,“爹爹,你要早点回来啊。”

早点回来啊,每个人。

方恒走在队伍的最后方,冲着兄妹摆手,又看了眼身着官服的长兄,认真抱拳拱手。

是的,官服。

今天除却送方恒别离,也送许默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