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默的预估中,长宴既然认下了玉坠,想必会支走四皇子,单独与他相认叙旧,再不济也得问问家中兄长与妹妹状况。
然而五皇子刚认下,就又淡漠道,“不过这玉坠我不打算要才抛下的,又何必辛苦翰林学士巴巴地送来,既然你捡到,便归你了罢。”
许默登时浑身冰凉,直冒寒气。
旁边的四皇子跟着笑,“这玉坠通体浑浊掺杂棉絮,质量确实普通,给五皇弟戴有点委屈,我看丢便丢了吧。”
他们三言两语,决定了质量普通的玉坠归属。
就像原本喜庆的夜晚,少年留下几个大字便抽身离去。
难道他们兄妹,真是五殿下的拖累,是不起眼的玉坠,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存在?
许默心中翻江倒海,酸苦与麻涩同时涌来,偏偏四皇子在,他竟连声质问都说不出。
只能缓缓抬头,想要探究熟悉的脸,想要知道弟弟是否安好。
入目却是瀑布般的黑发与背脊——他竟然连面都不露。
四皇子倒是露出几分示好,“此行白白耽误了翰林学士的时间,受封之后还得游行,你可是状元,别浪费光彩时刻。”
许默没有说话,心底还存着些许期盼。
直到背对的五皇子再次张口,“那四皇兄,我们先行回去吧。”
“也好,回去商量商量,赏花宴上要捐多少银钱合适。”两兄弟齐平,渐行渐远。
许默双拳紧握,看着那熟悉的单薄背影,再瞄见地上的玉坠,只觉心头苦涩难言。
他落寞离开,回到准备游行的进士队伍里。
齐淮和安浚正左顾右盼,好不容易看见状元郎,赶紧挤到跟前,压着声音问,“许兄去哪里了,刚才找你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