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不得喧哗。

大皇子憋着忍着,直到天家倦了挥退,才与五皇子齐刷刷告退。

走出太和殿,他终于忍不住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巴巴地跑来就是为了坑方家一笔银钱?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黑袍少年无辜回首,“大皇兄在说些什么,臣弟听不懂,天色不早,明儿就是放榜日,皇兄不如若早早同方家商量,到底多少银钱,才配得上一甲之位。”

说完,扬长离去。

待得两人距离拉开,听足全程的贴身侍卫才忍不住问,“大皇子有句话说对了,殿下既然不是为了许会元谋一甲,为何要淌进这浑水里,还白白得罪方家?”

黑袍少年微笑,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丰京现状,“连丰京的百姓大都押注方远,说明父皇偏向世家才是人心所向。”

可他要真是偏心,又岂会犹疑不决。

天家,皇家,帝王。

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绝不会喜欢被掣制手脚,无奈先帝放出太多权柄,世家势力空前绝后。

天家想要辖制世家,必须提拔新秀——贫寒的,无世家依靠的,只能听命于帝王的臣子。

许默是新秀,方远是世家。

前者乃帝王所需,后者为金口玉言,同时并列又等于自砸科举公正。

“所以殿下是给皇上个台阶下,让皇上能够顺利批给方公子一甲身份。”侍卫转惊为喜,“或者说,是顺利并列。”

只要天家想提拔新秀,背后无人的许默就是最佳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