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半年,许默就在勤学苦练另一种字迹,每次写完的纸张都会投入张姑姑的锅底下,绝不可能出现在灰堆里。
新字迹不足以写出风骨,但干净工整地答完文章却是没问题。
无论方家买通多少个誊录生,都没办法从糊了名的卷子里挑出许默的文章。
“难道是要杀死大哥?”经历过追杀的方恒握紧拳头,“当年,他们就想将我斩杀灭口,如今还想用这招?”
可他们早已不是最初十岁上下的稚嫩孩童。
许默背后站着窦家齐家赵家,姜笙背后站着江家姚家,方恒也是有着三百兵属的小队长,温知允的医女逐渐渗透各大世家,郑如谦也接下了专供荔枝的活计。
他们没有烈火烹油,但也绝不容欺侮。
更何况,还有无数丰京百姓盯着这场会试,盯着方家的一举一动。
“索命应该不至于。”许默终于开口,声音清冷淡漠,“在会试结果出来之前,方家要是真的迫害了我,等同于坐实科举舞弊。”
这话说的,有漏洞。
姜笙也终于有心眼子走在哥哥们前头的时候,“那会试结束以后,是不是就可以迫害大哥了?”
她裂着嘴笑,像极了偶尔做对事情,盼望主人摸头的小狗。
长宴不忍打击,只能模棱两可地点头。
“笨蛋姜笙,怎么可能。”郑如谦在外头扯着嗓子搞破坏,“大哥都拿了会试第一,他们还迫害个什么劲。”
是啊,两方较量来较量去,不就是为了这个榜首么。
姜笙又蔫了,犹如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但每次都要比哥哥们差一点,就那么一点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