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香莲的愤怒情有可原,斥责也是本能使然。

等到脱口而出,两个人才都有些怔愣。

她是意识到自己凶了个将军,将军则是略有几分羞赧,“我是侧着扛的,只用了一边肩膀。”

小姜笙连睡觉的姿势都是斜着,重量也几乎都压在他的头上。

比起直接骑尿脖的方式要文雅点。

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张香莲反应过来,声音微扬,“怎么样都不行,十二岁的大姑娘,不能再这样扛着了,让别人看见怎么想。”

道理是父女情深,但抵不过人心。

为了姜笙好,就不能这样扛。

“我知道了。”江继祖叹了口气,“是我鲁莽了,我只是想着,幼时不曾这样抗过她行走,以后她的年岁越长……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男人艰难说完,转过了头,想压住眼角的红,也想控住哽咽的喉。

怎么就,晚了那么多年。

逝去的岁月,过往的种种,终究也只能从纸墨中窥得一二。

可惜没有人能够回到过去,也没人能够穿梭岁月。

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在未来的时光里,尽可能弥补。

一点,一点,再一点。

姜笙到底还是让张香莲抱回了房间。

穿过喧闹的院落,带刀近卫之一正在跟姜一比武,其他人围成一圈,热闹加油鼓气。

越过柔和的厅堂,哥哥们指着舆图,听方恒讲述边疆生活,讲述刺激紧张的杀戮,讲述残忍淋漓的鲜血,讲述那些无辜惨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