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几到三十几岁不同年龄的男子举起大碗,仰天同敬,再咕咚咚咽下。
“队长,你要不要也来点。”姜五正在给别人倒酒,晃着半空的壶问。
军队规矩森严,也就这个时候能喝两口了。
方恒摆摆手,回到自己的位置。
“队长明明是年纪最小的,却非要装出最老成。”姜六在旁边嘀咕,“难得那么开心,喝点怎么了。”
“也不能这么说。”姜一不亏是年纪最大的,把手里的酒换成茶,“你我知道这是新年,鞑虏也知道,若是他们算着新年的时候警惕低,直接驾着马儿过来了,你要怎么办?”
到时候一群醉汉,还不是任人宰割。
姜六语塞,赶紧将手中的酒水泼掉。
再仔细看看,喝酒的尽是些毛头小子,真正年纪大的手里则都是茶水,还不忘支棱着耳朵聆听动静。
等到第一批的人吃好了,需得跟外头的人换岗,巡逻四周。
战争就是如此,即便在最欢喜的节日,也要随时警醒,随时战斗。
方恒捻起一杯茶,品上两口,又夹一筷子羊肉看了看,到底没有进嘴。
“队长怎么了?”姜五倒完酒,席地而坐,“可是担心鞑虏夜袭?咱们防御做的挺好,即便是夜袭也无所畏惧。”
数十年的仗可不是白打的,双方早就无比熟稔了解。
好处是各有提防,坏处是谁都打不灭谁。
方恒没接话,将就喝了口茶,才淡淡道,“不是担心这个。”
“那就是担心大公子会试?”姜五拎起茶壶续水,“您不是早就想好了,二月请个探亲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