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毋庸置疑。

人的行为会变,认知会变,想法会变,但骨子里的正却永远变不成恶,甚至难以倾斜。

接下来几个月。

许默认真教学江承烽,也从他身上汲取着世家子弟特有的不羁,他们互相学习,互相保护,互相成全,倒也结出几分情谊。

方家几次不得手,再也没有找过他们的事。

连江承烽都认为方家是没辙了,许默却依旧认真戒备着。

当秋风转变成寒风,凛冽的冰雪笼罩大地,他找上了正在研究医书的温知允。

“四弟,需要你帮忙了。”许默沉声道,“我想生病。”

温知允呆呆地站起身,后知后觉自己的建议被采纳了。

“大哥,你不是最不愿弄虚作假吗?”长宴惊地木头都掉了,“还要在脸上敷脂粉,你真的接受吗?”

为什么不呢?

许默笑了,“方家不会放过我,与其等他们出手,我们费尽力气防备,不如直接降低他们的戒心,不过就是区区脂粉,不过就是区区装病。”

大丈夫,能屈能伸。

当年父亲不就是因为太过刚直,被污蔑了竟然选择自戕,用死亡来证明清白。

可那有什么用呢,朱志还是做上了县令的位置,整个斜阳县的百姓有苦难言,独子更是九死一生,双腿尽断。

小小许默习惯了仰慕父亲,佩服他的为人,敬佩他的正直,敬佩他的两袖清风。

现在他依然敬佩父亲,但却不愿意如父亲一样,做刚直却易折的翠竹。

“来吧小四。”他伸出手,认真又平静,“让我生病,让我做众人眼里的病弱公子。”

或许也能感受,扶风兄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