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还没有给妹妹买镶了东珠的绣鞋,也没有把运输线路铺满整个大渝王朝,更没有赚到足够满意的金钱。

他怎么能死呢。

他不能死。

可他还是要死了。

后头的鞑虏似乎逗弄累了,加快速度冲上前,一刀挥向郑如谦的脖颈。

只需眨眼功夫,郑老二的头骨就会深埋在北疆的雪地里,成为无数枉死冤魂中的一个。

说时迟那时快。

汪小松突然抱住郑如谦,大吼大叫着交代遗言,“东家,你要是活了,记得对我妹妹好点,给她找个好夫家。”

有人活在世上仅仅是活着,有些人却能创造更大的价值,更多的利益。

毫无疑问,郑如谦是后者,汪小松自认为是前者。

如果他们一起死便罢,如果他们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汪小松希望是东家。

“小松……”郑如谦惊呆了。

这世上能够舍身为对方的人不多,哥哥对妹妹舍身正常,可汪小松跟他只是雇佣关系,一个东家一个长工罢了。

从来没见过愿意为东家舍命的长工,这次要是能侥幸逃脱,必须涨月银。

郑如谦胡思乱想着,第一次觉得时光如此漫长。

挥来的刀,汪小松的泪,还有姜笙泛红的眼圈,兄弟们缄默的神情,在他的脑海迅捷闪过。

等回过神,刀锋已经袭到了汪小松的脖颈上。

看力度和角度,应该是打算一刀斩下两个头颅。

汪小松失算了,白白搭上条人命,如果躲一躲,说不定能撑到人救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