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好,小二哥也罢,骨子里装满了高高在上。
他们的眼神里都是轻蔑,像高等人在瞧劣等人。
可明明大家都是人。
姜笙以前不是没感受过这种目光,身为一个流浪儿,谁都比她高等,谁都能朝她吐一口痰。
但现在她不是了。
哥哥们更不是。
清贵的大哥,爽朗的二哥,英武的三哥,温弱的四哥,俊俏的五哥。
他们不应该跟姜笙一样被看不起,他们是这个世间最优秀的儿郎,他们不比任何人差。
十岁的姑娘眼眶通红,“姜笙可以被人看不起,但姜笙不能忍受哥哥们也跟着一起。”
那些被轻蔑的苦啊,谁经历过,谁才知道滋味。
郑如谦僵坐原地。
外头是姜三在赶马车,两侧是百姓的叫卖与吆喝,肉包子的价格也不算很贵,糖葫芦也吃得起。
回想行商多年,他似乎早就习惯了把自尊扔在原地,揉搓着碾碎了仍然能笑嘻嘻地凑上前,问一句,“要货吗?”
只要能赚钱,怎么都可以。
郑如谦曾经无比信奉这句话,但现在,看着姜笙通红的小脸,他伸出手,抚了抚妹妹的发髻。
小孩儿长大了,都知道维护哥哥们的自尊了。
郑如谦心头一片柔软,窜出满腔豪情,“好,我们不跟悠然居做生意了,我们跟别人做生意。”
谁瞧得起他们,就跟谁做生意。
钱没了还能挣,尊严没了,就真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