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白眼狼,没见过这样的白眼狼,当初紫薇姐姐就不该留下他,直接一把红花打掉,还省了这些年的教养。”另一个怒气冲冲。
郑如谦听在耳中,甚至没有任何的怒气。
他只是平静地望着为首的妇人,“夫人,当初在怡红院后门,你已经把我丢掉了,我们并没有确凿的关系,户籍上也仅我自己一人,莫说是告到斜阳县,便是去府衙,我也没什么畏惧的。”
感谢当初大哥许默当上师爷,在给弟弟妹妹们落户籍的时候,他没有把兄妹几个落在同一户籍下,而是兄妹六个各占一本户籍。
这样无论他们经商也好,入仕也罢,都不会影响彼此。
真正的兄妹情份,也不需要区区户籍来证明。
“你……”妇人似乎没想到,不过两三年,这孩子的变化竟然这么大,哽咽着道,“我没有想要告你,我就是看看你,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这借口找的。
连一旁的汪小松都要笑了。
郑如谦更是扬起嘴角,“如夫人所见,过得甚好。”
妇人的眼泪流地更畅快了。
郑如谦见她没什么要说的,把帘子一放,冷声道,“若无他事,烦请夫人让路,我们还要回家。”
妇人一怔,不敢再放肆流泪,拿帕子胡乱擦干净面容,哽咽着道,“我有事,有事,怡红院要倒了,我想要为自己赎身,但这些年攒下的银钱有限,只能找你……找你要一点。”
找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要赎身钱。
这话能说得出口,想必是笃定了郑如谦有钱。
但最让郑二爷寒颤的是,她不光自己来,还带了好几个姐妹,怕不是连姐妹的赎身钱也要自己掏?
一瞬间,他深深的后悔了,就不应该停车,就不应该跟她讲话。
现在让汪小松赶车跑路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