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师爷来了。”新县令一看见他,脸上就笑出了褶子,“昨儿彻夜长谈,想来想去,这整个县里还是你最合适做斜阳县的师爷,相信许师爷也会愿意为百姓谋福祉,为县城寻造化的。”

许默,“……”

虽然他有点脑子,但也不能这样考验人。

县令大人什么时候跟他这样熟了?

“本官铁口铄金,许师爷,只要你在这文书上按下手印,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本官的事儿。”新县令继续保证,一双眼睛就跟抽筋了似的。

许默继续缄默。

他已经大约知道是什么事了,但文书内容未知,出于读书人的谨慎,他不能胡乱画押。

新县令还算聪明,把文书塞他手里,再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姿态。

许默简单翻阅了两下内容。

里头说他为人公正聪慧,适宜做斜阳县的师爷,每年给百两银例银……

等等,百两银。

许默一怔,想起来姜笙的小金库被方恒掏去大半,这几天都有点郁郁不乐,若是能有百两银入账,应当会重新展露笑颜。

他合上文书,不再犹豫,“可有印泥?”

王喜眼神利落地呈上。

许默大拇指轻蘸,随后在文书上落下指印。

新县令喜形于色,从怀中掏出斜阳县令的官印,“咔嚓”印了下去,这明路就算过完了。

来人的脸色已经黑成了碳。

见过婉拒的,没见过这么委婉的,居然当着他的面雇新师爷。

“边文轩,你过分了啊。”他直呼新县令名字,“我们可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