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司承佑已经习惯了绝望。

但司承佑也终究只是人。

在不眠不休地被折磨了五天以后，他也到了极限，甚至出现了幻觉，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姐姐，还有大哥。

“大哥，你的手怎么断了。”

“啊？你说这个，当时身体被炸成了好多块，现在偶尔会散架，没关系，拼一拼就好了，不用担心我。”

司承佑看见大哥用完好的那一只手拿着断手，放置在断开的伤口处，很快，手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看，这不就好了。”

司承佑低声笑了起来，大哥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般无忧无虑的样子。

他又看向另一个更加年迈的身影，开口。

“父亲，对不起，我没有完成你给的任务，不管多少次，多少次，我都没能救下你们，真的对不起。”

“明明是司家的孩子，却直到现在都这般懦弱，渴望着虚无的幻觉，真的对不起。”

“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将无辜的人牵扯了进来，真的对不起。”

司承佑想起了沈玥。

最开始，他接近沈玥是看到她身上的弱点，想利用她的弱点接近她，和她达成交易，拿到能够再一次重来的机会。

可沈玥的成长速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当他看见自己用了十年才能理解和明白的东西，沈玥只用了一周就将其完全融会贯通了的时候，，当他看见沈玥明明一无所有却能包容所有人的时候，当他看见沈玥踏着月光而来，替自己包上了伤口的时候，司承佑意识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