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
三号掀开被子, 越发觉得可怖。
一个接近面瘫的人,现在笑,只有一个可能,那个倒霉的人会更加倒霉。
陈声默不作声地往他那边靠近了一下, 仅仅一个动作, 就让寝室长毫无温度的眼底荡开一抹笑意。
周牧叹一口气, 知道因为自己的嘴贱,这一下又要很久睡不着了。
挨了一顿打, 寝室再次变得风平浪静下来。
陈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快要睡着之际,听见三号打电话的声音:“什么时候可以处理好?我在这里快待不下去了。凭什么进来的人都出不去?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解决?快了是什么意思?外面有什么危险的?我看学校才是最危险的。”
他越说越气,骂骂咧咧起来,直到一句阴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叫骂:“电话挂了。”
三号心里的火下不去,听见这句话反唇相讥:“挂什么挂?别以为我平时怕你。”
寝室长坐起身,走到三号床边。
周牧探出脑袋,给了三号一个你完了的表情,继续躺下睡觉。
打不过就算了, 还被打得惨不忍睹, 三号不得不老实, 坐在床上捂着自己发痛的腮帮子时, 倏然对上了陈声的眼睛。
他擦掉嘴边的血,本想说看什么看,意外发现了少年眼底的毫不在意与冷漠,瞬间有种说不出的憋屈感涌入心头,扩散全身。
但那情绪很快消失不见,陈声又变成了那副绵羊般柔弱乖顺,谁都可以欺负的样子。
三号握紧拳头,咬紧后槽牙。
他没一号那么不识时务,所以强行收回目光,忍住心里的好奇。
寝室长重新躺下,顺手将陈声搂入怀中:“睡吧。”
陈声眨眼,察觉出放在他背脊上的手不知为何有些轻微的抖动,像是碰到了什么兴奋却要压制的事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