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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孙子死后,村长许多年没听见“爷爷”这两个字了,一时出神陷入回忆中,直到最后才说出一句话:“叫伞儿,你就叫他伞儿。你叫什么名字?”

陈声:“那我们很配,我叫雨儿。”

村长从喉咙里发出怪异的笑声,频频点头:“确实很配,雨儿,雨儿。”

他像是进入了某种出不来的梦魇之中,不断地重复着“雨儿”两个字。

收音机里的背景音乐突然变成了阴森恐怖的,再加上村长机械式的叫嚷,陈声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眼神不安恐惧。

村长见状笑呵呵地关闭收音机。

陈声顿时放松下来,眉开眼笑:“未来婆婆去锄草去了,我们不用帮忙吗?我记得锄草很累的。”

“不累,一点都不累。”村长轻飘飘地开口,“轻松得很啊,不用帮忙。”

他说得很慢,后面那句话本来几秒钟就能说完,硬是被他用生硬嘶哑的声音拖长到了十几秒。

陈声应下一声,准备回房间时,村长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他接听后,目光沉沉地看了陈声一眼,猛地从沙发上起来,因为太激动还呛到了,佝偻着背脊使劲咳着,一副随时都会死的状态。

“来了,来了……”他对着老年机重复道,拄着拐杖往外面走去。

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轰隆”一声,电闪雷鸣起来。

乌云很快聚集密布,天黑压压的,狂风骤雨顷刻而来。

村长淋着雨,浑身湿透地拄着拐杖,几秒钟一步地走到了大门口。

门开了,外面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陈声与他们的目光对上一秒,门就关上了。

客厅变得空荡荡的,闪电使得阴沉的天空变亮一刹那,三层的楼房像是阴森森的鬼堡,没有任何一点生气。

慢悠悠的声音从破烂的沙发传来:“你知道他们说的锄草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