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棠的遗体上,遍满了碎石留下的伤痕。
司机在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后,咬咬牙说道:“陈先生,等一下见您太太之前,可能要有心理准备。”
太太?
偏偏是这种时刻才从别人口中听见这个称呼。
“嗯。”陈祁然无心应答,但又问道,“她是第几次来这边了?”
这边处于内陆,再往深点的山区一个比一个落后。
叶初棠对这一大片区域极其上心,学校几乎是靠她建起来的。
司机见他感兴趣,赶紧出声应答:“数不清了,至少也有十多次了。”
“您太太是一个很好的慈善家。”
陈祁然转过头去,窗外茂密的树林让他的内心短暂平静下来,认同道:“她确实很好。”
他终究有种太不真实的感觉,昨天晚上他才和叶初棠视频过,而今天,她脸上的音容笑貌不复存在。
抵达目的地后,周遭的环境不允许他继续伤春悲秋。
这里还有很多人失去了至亲。
陈祁然带着委托书签署不同的文件,从未想过连叶初棠的死亡证明上留的会是他的名字。
至少。
这一纸证明可以意味着他们的关系永恒。
陈祁然没有去事发现场看一眼的勇气,他在当地将事情处理妥当后,带着装着叶初棠骨灰的器皿飞回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