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退出门外喊了侍卫进来,把无话可说的辛千押走了。

屋内只剩下一人,尚兴眼观鼻鼻观心,跪得板直等待自己的惩罚。

“尚爱卿。”

“臣在。”

“你可知因为你的不管不问,和你的‘我以为’,让接替你驻守固河城的张爱卿,也以为尧忠所做之事已经禀明,所以从不过问,进而犯下时间如此之久的欺君大罪?”

“臣知,臣愿意接受任何责罚。”

尚兴在燕帝料理辛千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个让他罪加一等的可能了。如果当时他多问一句,或者多在奏折里写上那么一句,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可惜没有后悔药吃。

燕帝说出早就想好的责罚:“暂时削去你威武大将军的官职,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一年,另外,抄写一千遍千字文并且发放到周边乡镇的私塾里,让有意读书识字的穷苦百姓们自由领取。”

前几个已经让尚兴在心里流泪了,听到最后一个抄书的要求时,他更是如丧考妣。

燕帝提醒:“听清楚了,朕罚的是你,如果被朕知道你让人代抄,那你就拿着纸笔跪在皇宫正门前抄。”

“是,臣谢陛下隆恩。”

最起码没把他弄去镇狱司,尚兴抖着手走了。

这个惩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刚开始听到尚兴为自己的辩驳的理由时,燕帝差点气笑。可从尚兴那个莽人嘴里说出来,还真不能叫做玩笑。

除了在个别的军事上,别的地方对方只要一听是“燕帝准许”那就绝不多问第二个字。这样的下属燕帝用着很省心,但省心之余,这样的“愚忠”被人忽悠利用时,也能让人气的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