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微怔愣。

康熙背着手，静静注视着屋子：“先帝曾起了削发为僧的念头，最后又令吴良辅替先帝出家。”

康熙摇了摇头：“上一位方丈大师偏偏在此刻出言，正中皇玛嬷的逆鳞。”

既然是上一位，那位方丈大师怕是……

康熙深深叹气：“却不料时隔半年不到，你汗玛法便因天花去世，后来寻觅到五台山，才知道上一位方丈大师也圆寂了。”

太子深吸一口气。

不必汗阿玛再说，太子也能想象乌库玛嬷得知此事时的悔恨。

方丈大师推门而出。

他朝着康熙和太子双手合十，微微鞠躬：“阿弥陀佛，皇上言重了。”

康熙连忙还礼。

方丈大师温声说道：“师傅圆寂以前，曾后悔其在先帝跟前勘破天机，感叹或许是因此才让先帝迈上命运的道路，最终抱憾而去。”

康熙怔愣一瞬：“方丈大师何故此言。”

方丈大师笑道：“贫僧也曾不解，而如今见到太子殿下和诸位皇子，这才恍然悔悟师傅的遗憾。”

康熙微微一愣。

他的眼角余光扫向太子，恰好捕捉到太子瞳孔地震的一幕。

潭拓寺方丈奇异的话语在康熙脑海里忽然涌现，他深深凝视着太子：“胤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祚的死劫都已经度过了吧？

想到这里，太子慎重说道：“汗阿玛，这件事其实……”

只是刚开口，他又犹豫了。

胤祚并不是头回重生……这种事要告诉汗阿玛吗？太子思虑片刻，最后决定将一切归咎于自己的梦境上：“实际上，儿臣曾梦到……胤祚早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