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睡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胤祚握住小手，下定决心的同时也在腹诽——要是熊师傅讲别的，自己就不容易睡着了。其余不说，就算是《论语》、《孟子》或者《中庸》都可以，只要不是《大学》就好！

不过想了想，胤祚又觉得不太现实。

毕竟四书五经都是有学习的先后顺序的，哪里会一会儿说这里，一会儿说那边的？胤祚无奈地叹了口气，做好时刻掐自己一把的准备。

胤祚幽怨地看看五阿哥。

五阿哥疑惑地歪歪头，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吗？”

胤祚睨了五阿哥一眼，而后微微叹气：“五哥，我为你牺牲了好多！”

五阿哥：…………？

正当他还想问个清楚的时候，熊赐履抬步走入其中。他手持课本，视线滑过五阿哥，又在胤祚身上顿了顿：“……五阿哥，六阿哥，上课了。”

五阿哥只好咽下询问的话语，乖乖应是。

胤祚强打起精神，认真听熊赐履讲课——只是讲着讲着他的神色渐渐古怪。

现在讲的是……《大学篇》吧？

怎么就蹦出一句“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来？

难道是自己记忆出了错？

总不见得熊师傅连书本都能讲错！？胤祚托着小脸，圆圆的脸蛋上神色变化莫测，脑海里狂风大作，思绪万千。

他没有发现，熊赐履观察着他。

熊赐履一边讲课，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六阿哥。比起听得津津有味的五阿哥，六阿哥的面部表情就显得非常丰富多彩。

讲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的时候，熊赐履清晰看到六阿哥忽然睁大眼睛，精神抖擞加上困惑不解的看自己，圆圆的脸上填满了问号。

几乎瞬间，熊赐履便肯定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