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越想越是郁闷。

他原本以为胤祚是个开朗活泼的性格,直到等胤祚生病才发现幼崽不安的内心。

哪个孩子会得知自己生病,就早早先准备好遗书的?康熙现在想起那几张‘遗书’,想想那堆打包好的‘遗物’,脑门上便是青筋乱蹦,心里暗自恼怒不已。

这证明什么?

胤祚这小子对自己没信心,对自己这个汗阿玛也毫无信心。

气恼的同时,康熙也是困惑非常。

这小子看着活泼开朗,怎么遇上事情就往最糟糕的方向思考?

康熙这些日子以来,都在琢磨如何安抚胤祚,如何减少这孩子看似不存在,实际存在的不安。

朱神医这番话会造成什么后果?

康熙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就胤祚这悲观心理,定然会担心兄弟姐妹乃至亲近人都有因种痘而亡的可能性,然后非得钻牛角尖琢磨出来个大概来。

可这……得有多难?

天花的症状多变。轻症重症差距甚远,偶尔有个轻症也属于正常情况。

再说……数百年来无数人前仆后继,都未能找出救治的办法,胤祚想要找到又得多少难?康熙并不希望胤祚将时间投入到无望的追逐中。

他摁了摁太阳穴。

这样一想,康熙更是郁闷。

也难怪胤祚这几日天天往养牲处跑,只怕就是听了朱神医的话。

康熙面色黑如锅底,扎在朱神医身上的目光如冰刃般冷冽犀利。

他张了张嘴,正想说话。

就在此刻,门外响起阵阵脚步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侍卫的劝阻声,以及胤祚的呼喊:“汗阿玛,汗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