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徒晰被立为太子之事就这样定了下来,至于册封为太子的仪式则是一切从简,毕竟眼下正是缺钱的时候,真真没这么多钱,有办就不错了,旁的就没法计较了。
虽是如此,张廷玉仍然想尽办法从其他部门里扣银子出来,怎么说都是册立太子的大典,太简朴也不像样啊。
拖晰皇子搞出来的五年计划之福,基本上各部门要用的银子都大致上确定,那儿还有多余的银子倒也清楚明白,终究还是把银子给凑上了。
一知道徒晰要被立为太子,徒历顿时病不下去了,连忙赶到礼部挑事,虽说他也明白永正帝既然决定立太子,这事便没有扼回的可能性,但永正帝年纪越大,也越发情绪化,只要多拖上几天,说不定永正帝便会改变心意也不定。
抱着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徒历便就去找碴了,没想到……
张廷玉客客气气的请徒历离开,话语虽然婉转,但明明白白的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你已经不是礼部的人了,就别过来找事了。
徒历大怒,“父王特许我礼部行走。”
张廷玉皮笑肉不笑的笑道:“历皇子似乎忘了,前些时候历皇子生病,圣上怜惜你身子骨不好,特特撤了这礼部行走一职,如今你无职一身轻,可以好好歇歇了。”
徒历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也是先些时候的事情,如今我身子好了,自该回来,劳张大人挂念。”
“呵。”见徒历给脸不要脸,张廷玉也略略不客气了一下,“礼部这点子小事那值得历皇子劳心,臣等自行处理便是,况且无圣上旨意,臣等不敢劳烦历皇子。”
历皇子是否病愈,他自个说了不算,得由永正帝说了才算数。
在张廷玉的阻挡之下,徒历别说回礼部了,连礼部的边都摸不上,郁闷之下,只好去养心殿求见永正帝,看看永正帝准备把他安插到那儿去,先不说给徒晰找事这件事,他堂堂一个皇子,总不能一直无所是事吧!?
就连徒画身上都有一个内务府的差事呢,他做为长子,总不好身上半点差事都没有。
没想到永正帝还直不想给他安排任何差事,在他看来这个儿子外表聪明,内里昂春,所谓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徒历最好做的事情就是什么都不要做,要是什么都不做,说不定徒晰将来还会给他一个平安亲王做做。
徒历哪肯甘心,再三眼永正帝求情,要是以往,看在徒历如此诚心的份上,永正帝说不明会再给他一个差事试试,但这次正好卡着徒晰的册立太子大典,永正帝也担心徒历搞事啊,是以永正帝只是委婉的让徒历好好休养。
如果休养够了,那就再休养,至于什么时候算是休养够了,这由永正帝决定,徒历自个说了可不算数。
永正帝直言道:“你这身子骨着实不行,上次已经误了水泥作坊之事,这次又误了你八叔遗愿,甚至连给你八叔收尸一事,你都起不了身来,为父又怎么忍心让你去办差呢。你还是好好休养,把身子骨养好才是。”
一番话说的徒历微感尴尬,他心下一紧,知道他这一次当真是惹父皇不喜了。
他心里明白,父皇是为了他先前甩手不理八叔之事而起了不悦之心,别看八叔活着时,父皇日日夜夜都盼他早死,可人死之后又在掂记着八叔的好了,说八叔幼时可怜,又说太上皇手段太很,这才会让八叔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这人心一偏,便瞧着他处处不顺眼了,谁叫他先前将八叔撇的太干净了,不只是撑病,拒了将八叔骨灰带到东北安葬之事,甚至连在八叔处斩的那一日,也不曾送一送八叔,做为曾经的‘父子’,此举的确是有些过于冷清。
可父皇怎么不想一想,就因为他和八叔曾为父子,他这才要避嫌,况且八叔犯的是什么罪,东北鼠疫,勾结女真,和叛国罪无疑了,他要是和这等人牵连在一起,将来还有什么前程!他又不是徒晰,身上有着早熟稻和东北鼠疫之功,不怕旁人说嘴。
徒历一时间想为自己辩护,又觉得自己多说多错,犹犹豫豫的不敢开口,但永正帝已经不耐烦了,直接挥手让他回去继续休养,总归一句话,在没有他吩咐之前就别出去防碍他人了。
永正帝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徒历还能如何?
他只能乖乖的回北五所继续揍老婆了,横竖这本来就是傅氏欠他的。
说起来,立太子这么大的事儿,最最没事做的人反而是徒晰,做为未来的太子,他顿时闲了下来,这册封大典自有礼部处理,无需他处理,至于册封典礼上的祭文自然也有翰林院的今科状元帮忙书写,他甚至连背都不用背,到时自会做好小抄让他照着念便是。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