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慎刑司,他们早就有了随时随地会被灭口的觉悟,如今又听到了这皇家秘辛,几人都明白自己是活不成了,自我关闭,也可以少连累一些人。
听到此处,苏培成幽怨的看了掌刑太监一眼,掌刑太监也知道这事要是让圣上知道了,绝对是个死啊,既然如此又何必说呢,大家一起来个闷声大发财岂不甚好?
他颠声道:“你们难道不怕死?”
按理来说,掌刑太监比他更能压隔下此事,只要掌刑太监不说,他们悄悄地弄死了李远和那些太监,说不定…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掌刑太监叹道:"小的审案多年,最大的感想便是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在宫里更是如此。”
是以他们放弃了杀人灭口,而是将这事交由圣上定夺。
掌刑太监这话让苏培成理智回归,连一手管着慎刑司的掌刑太监都知道瞒不住,他区区一个总管太监,又如何能确定自己一定能瞒下这事?
更何况他心里明白,这紫禁城里还不是他当家做主呢,虽说永正帝登了基,但太上皇犹在,太上皇看似放权,其实好些事儿圣上还是要跟太上皇商定之下,才能发出。
而太上皇身边的贴身太监夏德全才是这紫禁城里隐形的总管太监,他不过就是跟前跟后跑腿的,他要是前脚瞒了下来,说不定后脚就轮到他进慎刑司了。
苏培成与掌刑太监两人对望一眼,莫名的都觉得对方死期将近。
掌刑太监幽幽的看了苏培成一眼,难得的埋怨道:“要是当年钱氏是在府中生产,或许也没这么多事了。”
皇子府自有规矩,钱氏虽是婢女,但总是生育了皇孙,该有的葬仪还是有的,况且府医也会仔细检查,再行入敛,断不会让她怀着另外一名皇孙入葬,便也不会发生这事了。
说来说去,还是得怪四皇子不守皇家的规矩,害人害己!而帮着四皇子不守规矩的苏培成更是该杀!
苏培成无奈长叹,"圣上重情,这才当年给了郎氏可趁之机。"
做为太监,他们都有一双善于挖掘真相的眼光。别看永正帝看似冷酷,其实内里极重感情,郎氏与其有救命之恩,便允其留子去母;年氏对圣上动了真情,圣上便专宠于她。
相较之下,八爷看似温柔重情,其实才是内里最冷酷的。八爷为了得嫡子,多年来一直专宠八皇子妃,这些年来,八皇子妃不知道喝了多少伤身子的坐胎药,八皇子妃后来性子大变,多少也和无子一事有些关系。
至于贾元春事就更别提了,说是八皇子妃做的好事,但事实上没有八爷默许,八皇子妃敢真把一个同个在山自的士姑十白俗吉英千利熵叫出让人辅阴而口,对于一个公子形同公估的同公府,儿谷尚日个国公府出身的大姑娘给直接去到集团司山人糟蹋吗?对于一个没了利用价值的国公府,八合尚自可以如此,对于旁人,更不用说。
掌刑太监可不管苏培成的感慨,只是拱手续道:"接下来还得请圣上定夺,是否要再继续追查下去?"
苏培成喟然叹道:“查?还有什么好查的?”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再查下去的?
掌刑太监缓缓道: "直到现在,让李远去害晰皇子的幕后之人终究还未查明;而且李远这些年来的银钱去向也不清楚;更重要的,李远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皇子的?他的消息是从何处而来?这一桩桩一件件,总得查个明白。"
苏培成微一沉吟,前二样的确还有得查,但到了第三件事吗,苏培成疑惑问道:“当年的人都没了,还能查到?”
掌刑太监点头道:“自然。”
虽说是事隔多年,不好查了;但也是因为事隔多年,这么些年来,那些知情者不可能不透露出个一字半句,只要细细寻访,总能调查出一二。
况且,郎家虽然是把人往黑煤场和那见不得人处给卖了,但说不得有人能熬过黑煤场的劳作;即使熬不过,那卖到窑子里的钱家女总会有几个活着的。钱李氏当年能把李远抱回,想来钱家里应该多少有人知瞧此事。>再则,旁的不说,当年吩咐将别院下人都清除干净的郎家几个主子必定是知道的,帮着动手的南安郡王府怕是也知道一些,只是要真到了这一步,就非得有圣上的同意不可了。
苏培成没好气道:“没看过像你这般赶上去作死之人。”
有些事儿瞒不住但可以拖啊,只要拖得几日,他们便能多活几日。
活着不好吗?何必找死呢?
掌刑太监也是宫里的老人了,那会不明白苏培成的想法,他直言道:"李远进慎刑司这事是瞒不住的,顶多再半天,全宫里便会传遍了,要是不尽快去查,李远背后那人扫了尾,之后再查,怕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