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被说的羞红了脸,气道:“大哥,你这话就过了,他们王家不会教女,关我什么事。”
这话说的王夫人气的直打颜,什么王家不会教女,他当他们贾家就厉害到那里去吗?想想贾敏那个有病的,成了亲还把手伸到娘家,她再怎么的也不曾管过娘家的事啊。
她怒道:"你……你有本事把这话当着我二哥的面说说。"
说到王子腾,贾政顿时不敢说话了,说起来,他的确是打从心底看不上王夫人,可他还真不敢当真王子腾说这话。
贾赦不客气的直接一巴掌巴上贾政的脸,"与你何干?那可是你婆娘!王氏嫁进来都二十余年了,二十余年都没教好,你还好意思说与你何干?"
要是王氏是个新妇吗?或许不好怪到老二身上,可王氏都嫁进来这么多年了,她的错自然是老二的错,要是他管好自个媳妇,他也不会失了一个又一个的孙子!
贾赦大怒之下,倒是真真不客气,一连打了贾政好几个巴掌,他不好打女人,但打王夫人的男人他还是行的。
贾政瞬间被打懵了,他可真没想到贾赦一言不合就开揍,有心反抗,可他压根不是贾赦的对手,况且这事说到底还是王夫人的错,他是代妻受过,只是恶狠狠的瞪着王夫人。
贾母瞧着贾赦的神情,眼眸微眯。
原本她对这大寿是谁来理事也没多大的兴趣,王熙凤虽然能干,但王夫人也不算差,谁做都可以,只不过王夫人说她年纪大了,照看不过来,这才想让王熙凤出来。
横竖邢氏也不是琏哥儿的正经母亲,王熙凤这疾可伺可不伺,可瞧着老大的神情,这事似乎没这么简单,再瞧贾琏在一旁也不说话,贾母便明白,这事怕是另有内情。
“好了!”贾母淡淡道:“离大寿也没几日了,凤丫头既然在忙,就让她继续忙着吧。”
贾琏陪笑道:“多谢老太太体恤。”
贾母都发了话,王夫人也不好再说,她心下郁闷,好在这大头王熙凤都出了,剩下的也不过就是一点子没顾上的边边角角,还以为这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那晓得贾赦这次当真是跟贾政计较上了,还真压着贾政跪了三天的祠堂。
贾政自认受了无枉之灾,足足好几日没给王夫人一个好脸,一连睡了好几天的赵梦娘,就连坏了身子的周姨娘都叫了一次水,让王夫人着实没面子。
贾母让赖嬷嬷细细打探,虽说王熙凤有孕的事情被贾赦瞒的死死的,东院那处赖嬷嬷也插不上手,不过想知道贾琏曾经让京里专看妇人产孕一事的老大夫来过的事情倒是不难打听。
赖嬷嬷将这事轻声报给了贾母知道,虽说老大夫收了银子之后的确是没将王熙凤有孕的事情说出,不过男人吗,喝了酒,嘴上就不怎么把门了,赖大多少也套出了一些,按她看,大老爷怕是已经知道他们在香料上下手的事了。
她低声道:"老太太,大老爷和琏二爷怕是已经知道了。"
说到此处时,赖娘娘的声音里隐隐有几分不安,贾琏与王熙凤也就罢了,但大老爷着实是位很人, 瞧他教训二老爷的手段就知道了, 要是让大老爷知道这事其实不是二太太做的, 而是老太太做的,也不知道大老爷会怎么报复老太太。
“怕什么。”贾母不在意的指了指王夫人所在的荣禧堂道:“让人扫干净尾巴,引到那边去。”
“是。”赖嬷嬷轻声应了声是。
她顿了顿,忍不住说道:“老太太,其实无论是大老爷还是二老爷都是孝顺您的,咱们又何必掺和进去呢。”
事实上,她想说的是无论大老爷还是二老爷都不是老太太亲生的,无论准得了荣国府,都得规规矩矩的捧着老太太,老太太又何必管这荣国府将来是谁做主,安安稳稳的做个老封君不好吗?何必弄这么多事呢。
贾母冷笑,"孝顺,我又不是他们亲娘,这孝顺也不过是面子上的事罢了,二个贱人生的贱种,有什么好的。”
别看她现在好似荣国府里独一无二的老太君,谁又知道在这背后里她花了多少心思?
当年要不是她压大房,拉二房,王夫人为了稳住荣国府里的管家权,怎么会摔着她这么一个老太婆?
再后来王夫人也心大了,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要不是她当机立断捧了个王熙凤出来,又帮着王熙凤压制住了邢夫人,王熙凤又怎么会事事以她为尊?
什么老太君,定海神针,全都不存在的,这一切都是她呕心沥血,在大房与二房之间一会拉一会打,好不容易给自己争回来的脸面。“况且……”贾母幽幽道:“这荣国府本就该是我儿的,如今也该回归到我的血脉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