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三不五时就要到青玉铃兰的空间里打理他种的作物,这院子里的人一多,让他怎么好来个大变活人呢,要是被人发现了,被当成妖怪烧了都有可能,是以待在西小院里是必须的。
西小院虽小,倒也住得下贾环主仆一行人,何嬷嬷当年是按着管事嬷嬷的标准培养的,管理区区一个西小院更不在话下,这些年来,在她的打理下,小小的西小院倒成了全荣国府中最安静的处所。
瞧着贾环一大早便打着哈欠,何嬷嬷疑惑道:“哥儿今天怎么特别困?”
贾环揉着眼睛,含糊道:“昨晚外面吵了点,没睡好。”
咳咳,其实不是没睡好,而是忙活了一晚根本没睡。
做为一个植物学家,在看见青玉铃兰空间里肥沃的黑土地之后,不想种些什么是不可能的,虽说只有半亩地,不过种些实验株也尽够了。
于是乎,贾环便不客气的全都利用上了,总算,他这些年来在青玉铃兰的空间里的杂交水稻终于有了点成果了,虽然不能和现代高产的超级杂交水稻相比,不过在这年代,已经是绝对的高产作物了。
至于为什么种杂交水稻,而不是其他作物,其原因也很简单,他可是个植物学家,杂交水稻本就是他研究的课题之一,再则,荣国府在吃食上极舍得花钱,平时日常食用的米就有不下七八种,什么胭脂米、碧粳米、白粳米、粉粳、碧糯、白糯、粉糯……不记其数,有这么多米的品种在手上,叫贾环怎么可能不手痒呢。
虽说这些米都晒干了,但古代有个好处便是稻米不去稻谷,等要吃时再行舂米去谷,如此一来便保持住了稻米的活行,再加上用灵泉水一泡,也能勉强种得。
不过饶是有着青玉铃兰空间里肥沃的黑土与灵泉加持,贾环也着实种了不少年才搞出了杂交水稻,这一兴奋……就不小心熬夜了。
何嬷嬷一边拧着热帕子给贾环擦脸,心疼道:“哥儿也太实心了,那么早就去太太院里请安,我瞧宝哥儿都差不多到了辰时未才去请安呢。”
环哥儿每次辰时初便去请安,还时不时被太太嫌弃,但宝哥儿却可以到辰时未再去请安,一想到这事,何嬷嬷就着实心疼自家的哥儿。
贾环淡淡道:“宝哥哥是太太亲生的,我不过是姨娘生的,自然不同。”
人贵自知,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和王夫人虽然相看两厌,不过他有心往科举上努力,这规矩还是要做足的,不见像贾赦这般狂傲不羁的,还不是得乖乖受着贾母用孝道辖制。
这古人最重名声,要是名声坏了,这将来的前程也完了,再怎么的,这大面上的礼仪还是得做足,至于内里吗……不要让人发现就好了。
何嬷嬷叹道:“虽是如此,但也太委屈哥儿了。”
王夫人对贾环素来无视,即使贾环每日早早去请安了,也不曾给贾环一个正眼,甚至好几次让贾环在院门外一直从辰时初等到辰时未才开门,也还好环哥儿身子骨好,要不早晚被二太太给折腾病了。
贾环不在乎的一摆手,“这也没什么,就当是练身体了。”
他也不是傻呼呼的一直站在院门外等,这段时间他就在王夫人的小院外慢跑,在现代的城市里要找个这么大又平整的地方慢跑可不容易,而在古代却轻轻松松的满足了。
他顿了顿道:“嬷嬷也不必送我,我一个人去就成了。”
他把在荣禧堂外等待的时间拿来练身体,不过何嬷嬷年纪大了,这些年来着实劳心劳力,贾环可舍不得何嬷嬷跟着他罚站。
夏二丫正好拿着食盒进来,笑道:“嬷嬷放心,我上上下下都打过招呼了,不会让那些不长眼的小丫环欺负环哥儿的。”
夏二丫可是赖二的妻妹,虽然赖二管的是宁国府不是荣国府,不过谁敢不把赖二当一回事,再则,夏家爹娘在荣国府里大小也是个中阶管事,一般的小丫环看在赖、夏两家份上,也不敢招惹夏二丫。
更何况夏二丫是个爆性子,真要惹到她了,劈哩啪啦当头便是一顿臭骂,偏生句句还在理,面子、里子全没了,即使是下人,也是要脸的。
贾环也是身在此山中,这才能明白为什么赵姨娘的性子会如此泼辣不饶人,时不时便要闹上一场,毕竟赵姨娘母子地位尴尬,赵姨娘不时时闹一闹,只怕荣国府里更不把她当一回事了,有时比的就是谁比谁更能豁出去,谁能更不要脸,谁就赢了。
何嬷嬷笑着赞了句,“还好有二丫在。”
她自知自家事,大太太死后,张家的陪嫁尽数打发到了庄子上,她在府里半点人脉都没有,在这方面上,她是远不如二丫,也亏得二丫当年被分到了环哥儿的院子里,她们才能借着赖家的势,在荣国府里得一点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