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哭着帮迎春撩起衣袖,手上的青紫痕迹历历在目,看得贾老太太和潘妈妈都是鼻子一酸。
好好的官家小姐,从小不沾阳春水千娇百宠地养大的,后头写字做学问也教养得精贵,偏偏在婚事上载这样一个大跟头。
被个荒唐的亲生父亲不看门第,不管人品,只认准了银子,仓促间就将人生大事定了出去,造成今日惨状。
贾老太太拉了迎春在怀里,“我好好的姑娘,原先养在家里,我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如今竟然叫蹉跎成这个样子,真是造孽 ”
又转头跟潘妈妈说,“外头孙家那些人,先打发了出去,姑娘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多呆些时日再回去,也没人能说些什么。”
迎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在贾老太太怀里哭得呜呜咽咽,潘妈妈在一旁劝解,
“原先这门亲事定下来的时候,老祖宗也曾开口劝过的,只是大爷一意孤行,不惜拿话来刺人心肠,铁了心思要促成这桩亲事。如今已经是这样了,后头如何。。。。。。”
潘妈妈劝解的话还没说完,王夫人邢夫人几个也来了贾老太太院子,王夫人已经从底下人那里听了个七七八八,进来便也跟着劝迎春,
“已经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又能如何呢。左右都是命罢了。”
这一劝,倒激起了迎春的斗志来,
“我就偏不信,我的命就这样不好?原先不说是非处处忍让,也不过落到如此境地,后头还能比这样的状况更差吗?家里是没有立场管我了,还有御史台可以讲道理,我不信我这一辈子,就要任由这样的人拿捏,丝毫没有挣脱的余地。实在是不行,也不过就是这条命,动起手来,就算敌不过,也要咬下他的肉来!”
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走,当即就要找姓孙的拼命,王夫人几个唬了一跳,连忙叫门口的婆子丫鬟将人拦下来,贾老太太一边瞪王夫人一眼,一边又安抚了迎春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