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明没抬头,一手收钱一手接纸条。
“换地方了,地址在纸上。”李寒说。
“你们什么时候去。”周明明靠在门上,接过旁边人递来的烟。
“过会吧。”李寒抹了把脸,他偷偷把手上的石膏摘了,也重新换过身衣服,看着比白天人模人样。
周明明夹着烟没动,“行,你最好能多撑会。”他语气冷淡,说完就摸钥匙开门进了屋。
门外李寒操了声。
周明明手机里没导航,他拿着他妈淘汰下来的小灵通,边玩俄罗斯方块边凭着记忆走出了老旧的小区,然后换了条路,穿过密密麻麻脏乱的小巷到了他妈以前常去站的那条街。
很吵,路过的人的视线也很恶心。
周明明捡垃圾都会绕过这条街。
这里说是什么底层到上流社会最好的跳板,而在周明明眼里,什么底层人、上流人都一样恶心。
天色一黯,每个进来的人都明码标价,低级会所与高级会所也不过隔着几条马路。
但声色场所,外面脱了衣服等着的人都长得一样。
周明明绕着视线偏暗的几个巷口走了几圈,都没看到李寒那群人,也没听到警车的声音。
李寒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堵人,只知道在这附近,跟周明明做的交易也只是,让周明明装路过,碰巧救下他们。
因为周明明是黑户,不能进警局。
周明明走了会就有些烦躁,他手上黑色塑料袋裹着的铁棍又臭又重,他今天是在下水道那条脏河附近搞到的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