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惠嫔看着他来有些惊喜,将他拉到身前,替他擦了擦额间的汗渍,关切的问道:“用过膳了吗?”

胤褆点了点头,看着她年轻的面容有些恍惚,上辈子好像也是这样,他每次进宫见额娘,额娘总是会问他用膳了没,虽然不乏有时候气急了要打自己,但那也多半是为他好,可是他总是看不清,觉得自己能争一争,一辈子下来也没听过额娘几句话,也不知道他上辈子死后,他额娘过得怎么样。

他那时候因为身体原因、再加上额娘分位不够被养在大臣中,后来回宫也没和额娘亲近多少,反而在老九出生之后,常常觉得额娘只记挂着老九他们心里感到不高兴,到了临了闯了祸才知道他额娘在宫中是如何举步维艰。

“额娘,我吃了,您呢。”他脆生生的看着惠嫔,见她脸色不错,这才忍不住抱了抱她。

惠嫔甚少见他如此粘着自己的,记得上次还是在她落水的时候,现在见他这副模样难免有些担忧,但是还是没有多问,只是将他揽在自己怀中,成为他可以短暂依赖的港湾,轻声说道:“额娘早吃了,怎么不陪着你太子哥哥?额娘还以为你今天会和他睡呢。”

“因为玩了一天了,太子哥哥累了,我来陪额娘。”这也是胤褆第一次说这么软乎的话,少见的还有些不顺溜,甚至还带着一点黏糊劲,耳尖也泛着红。

见状,惠嫔将他抱了起来,温声说道:“那你打算怎么陪额娘?不如今晚上和额娘一起睡吧,额娘这还是头一次出这么远呢。”

这话听得胤褆有些冒汗,尤其是被额娘这样抱着,虽然很舒服,但是他现在虚岁都五岁了,还被额娘这有抱着,难免有几分羞涩,晃着小脚想要下来,尤其是听到和额娘一起睡就更害羞了,耳根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不行,儿子要独立。”

“别动,让额娘好好看看,今日与你太子哥哥玩的开心吗?你才几岁啊就想着独立。”惠嫔倒是不提太子如今六岁还是皇上哄着睡的事,见他是在不愿意也不想勉强,但到底还是想想逗逗他。

被抱着的胤褆见额娘实在是不放自己下去,只能不在反抗乖乖地带在她怀里,怕用力挣扎伤到她,板着小脸纠正这惠嫔的话,“额娘我都五岁啦。”又想起额娘刚刚问自己的问题便想着白天的下棋掰着手指说道:“今天和哥哥玩的很开心啊,我和哥哥还有皇玛嬷一起下棋,他们都下不过我。”

“是吗?那我们保清可真厉害,什么五岁,那是虚岁。”说到这惠嫔忍不住看着他嘀咕道:“你怎么算你哥哥就算的实岁,算自己就算的虚岁,哪有你这么算的?前些日子跟着哥哥一起念书还习惯吗,你阿玛最注重学识了,要是你学的慢挨了骂也别伤心,有额娘呢,在额娘这我们保清是最棒的了。”

听见这话,胤褆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惠嫔,上次额娘这样夸张的自己还是在上次,见她嘴角的弧度,他也没反驳什么,板着认真的点头,听着惠嫔和他说着一些唠叨,上辈子很烦的事到了这辈子处处都想让人忍不住沉溺。

没过多久,夜色越发深沉了,想着明日还要早起,所以惠嫔也不再多说,便让胤褆自己去睡,反正这次北巡两娘还有的是时候唠嗑。

胤褆想了想,还是让人干脆加了一张小塌放在了惠嫔的床边,“我陪着额娘睡,额娘别怕。”

惠嫔有几分哭笑不得,但到底还是依了他,其实她的确有些许怕,这有一次宿在外头,听着虫鸣声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有保清陪在她身边,她倒是好上了一些,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得事,试探性地问道:“保清,要不要额娘给你讲故事哄你?”

“额娘不用啦,你早点睡,我也早点睡。”胤褆摇了摇头,今天出格的事做的太多了,不能再劳烦额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蝉鸣声给人一种催眠的感觉,他这会都有些迷糊了,和惠嫔说完话就缓缓睡过去了。

惠嫔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知道他睡着了,靠着夜色的微光看着儿子的睡颜,她这个儿子啊从小的独立自强,有什么事多半是自己做,再不然就是让伺候的人,从不让她多做。

有时候她会觉得母子见会不会太生分了?所以她偶尔看着太子那么粘着皇上皇后她也有几分羡慕,不过了除了羡慕她也满足,她现在已经有了保清了,不用在贪图其他的了,养好保清就好,不要失去一样承庆一样,失去保清。

这样想着她看着胤褆的乖巧睡颜也慢慢睡了过去。

在他们出发的宫内如今也有人正睡不着,那就是皇后与胤礽,一个是想着承祜第一次出远门会不会不适应?这宫外不比宫内什么都有,也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照顾好承祜,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半响困得实在不行了才睡过去。